十六岁的梁小刚白白净净,聪明机伶,正在镇上读高中。亮伯伯只有两个女儿,堂姐有三子二女,堂妹二子二女,都是人丁兴旺。几个外甥他素来看重,但最喜欢的却是这个梁小刚。他为人严肃,小辈都有些怕他,只有梁小刚自幼就和他最为亲热,也不怎么怕他,隔一阵总要找个理由来看他。
美中不足的是这个外甥自幼体子有些弱,为此亮伯伯特地传了一套功法给他,让他勤加锻炼,如今的他已健壮了不少。
“是祥红捉住的他人呢?”梁小刚抬头四下扫了一眼问道。
“他回家去了。”
”哦对了,听刚伢子说哥收了孟繁荣家的儿子做徒弟?“一旁的梁子达插话问道。
“算是吧。那伢子机灵,悟性好,喜欢练武,倒是块材料……”亮伯伯随口说着,猛然想到妹夫的心思,立时停住了。
梁小刚和我两人是他迄今为止亲自传授过功法的人。算得上是他的挂名弟子。他清楚妹夫梁子达早有心思让小刚跟他学一身本领。可小刚只中人之资,并非练武的上佳材料,现今这社会,学一点防身健体就行了,莫必要全身投入。
提起话头,他不由的想起了那次和酒癫子李朝宽的谈话。
酒癫子不时上他家找我,晚上带我外出。有一次两人就我的事进行过一次比较深入的交谈。
酒癫子后来告诉我,对于我的成长,亮伯伯心里是喜忧参半。短短几个月里,我偶得奇遇,成长迅速,青出于蓝只在早晚,这让他很为我高兴。可是我毕竟还小,少年成名,而且是这种另类的成名,在如今这样的环境里,恐怕并非好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是他为我担忧的根本所在。
他的这种担忧一直伴随着我的成长,直到多年后他亲口告诉我,我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