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又急又愁,老太太东走西奔,遍寻民间“高手”。归隐的道长,还俗的和尚请来了好几个,被她直接棍棒相对,折腾来折腾去的却不见效。王校长咬牙恨齿的东拼西凑,借了一笔钱又将她送进精神病院,维持了二三个月,终因无力负担医药费用又接了回来。
这次的治疗效果不大,但暴力倾向少了,不发作时倒也文文静静。王校长计划年前无论如何都要再借些钱送她去治疗的。
病人无知,愁坏家人。为了她,如今老太太和她母亲都不得清闲。她总喜欢去村外的河堤上瞎溜乱逛,母亲连工都莫出,整日防贼似的盯着跟着,生怕出了意外。
“我们一家子这一世规规矩矩,从未做过亏心事,我家老头子在世时与人为善,和细伢子都莫红过脸。我不晓得前一世做了什么过忏事,这一世老天爷要如此还报!我老婆子七十多岁了,如果能让我用命换得我孙女的病好,我情愿马上去死呀……我家焕文才四十多岁,看起来比他爷老子当年还老,这样下去,这个家迟早会垮了的呀……”
说到伤心处,老人抑制不住。二行浊泪自她爬满皱纹的脸上滑下,老人扯起衣襟擦了擦,长长的唉了一声。
我起身安慰她道:“奶奶您别急,您们一家都是好人,好人有好报,天佑好人,一定会有办法的,小欣姐姐的病一定能治好的。”
老太太勉强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说道:“你这个伢子真会说话,承你吉言了。”
听老人如此一说,我基本上可以认定王小欣这病和外邪有关了。我想尽快见到她,以便正确判断。
王校长出去找人,好久了还未回来,我走到院外的路边,层层叠叠的房屋遮挡了道路,看不见前面。返回院内,我准备问一下方向,去河堤上找他们。
老太太不知王校长为何带我一个外乡的细伢子回家,担心我人生地不熟的找不到地方,更主要的是我一个细伢子,河边危险,怎么也不肯让我出去,我苦笑一下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