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妖气,」区白月说者环视四周,「不过应该不是很强的灵……」
冯羽也发觉,除了区白月身上淡淡的菊香,还有些微的妖气从舞台上飘散出来:「都死了两年还没成佛吗?」
他边说边向台上走,却被狐仙伸手挡了挡,「还是小心为好。」他说着走到他前面,两人一前一后上到空荡荡的舞台中央,感觉妖气就从头顶缓缓流下。
冯羽取出张符纸贴在地面上,口中念诀,右手剑指凌空写了个「显」字:「你出来吧。」
符纸上的字一下亮了起来,红黑色的符字转眼间变成金色的线条,从晦暗的舞台上盘旋升起,它们在半空中不停翻滚变化,片刻后,金线渐渐地勾勒出一个年轻女子的体态。
「你就是两年前在这里上吊自杀的吧?」冯羽的大眼镜上反着光。
女子点了点头。
「为什么一直不愿转世投胎,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
「我想演戏……」声音轻轻地在礼堂里回荡。
「切。」区白月转过脸去,人类的执念就是这么无聊。
冯羽不去理会身边人的不屑:「那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把戏剧社的女社员都吓跑的?」
女鬼摇了摇头。
「傻瓜,地缚灵连这个礼堂的舞台都出不了,怎么可能出去作怪。」狐仙可不会错过任何可以吐槽他这个主人的机会。
「哼……」冯羽知道自己又犯了低级错误,可仍旧狠狠地瞪了区白月一眼,「那我就帮你超渡了吧,我这个水准的帮人家做法事,可都是要收高价的,这次算无偿服务。」
「我要演戏……」女鬼只是低声说着,「求求你,让我演一次戏吧……」话音未落,那些金线就仿佛一下失去支撑一般,纷纷坠落下去,化成金色的粉尘在空中消散了。
区白月拾起地上的符纸:「逃走了……她愿意这样也没办法。反正地缚灵也闹不出什么事来,我们回去吧。」
「嗯。」冯羽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不好确定,只有点点头与他一起离开了。「你说那乌鸦还在笼子里么?」
「缚鬼术只是幌子,他这次来一定是我妈让他来监视我的。」区白月挑挑眉,「关不住也要让他吃点苦头。」
青鸟在笼子里一听到动静马上扑腾了起来:「你们最近怎么一直要一起出去啊!小月月,你怎么也不理我呀!你们都到哪里去,去做什么啦?」
冯羽走进房间就往床上一倒,「好奇怪啊……」
「嗯?」区白月跟进来,「什么事奇怪?」
「我总觉得今天看到的那个地缚灵有点奇怪,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冯羽两手垫在脑后。
「似曾相识?我怎么不觉得。」
「不清楚啊,所以才奇怪呢……」
「你们不要把我当空气啊!」鸟在笼子里上窜下跳。
* * * * * *
「帝……」银发的美人半靠在俊逸青年的臂弯里,眼中脉脉含情,波光流转,「请不要抛下妾身……」
「爱妃……我从今以后就不是你的帝了。答应我,要幸福地活下去……」青年猛地松开美人的肩,决绝地转身离去。
「帝……」
「好好好!非常好!」冯羽和其他社员一起拍着手从座位站起来,第一次坐在观众席上欣赏,没想到这个狐狸精还有表演的天赋,「这一段就这么过了。」
扮演望帝的社长也从后台走上来,本想搀区白月一把,却被无情地推开了手,略显尴尬地看着立刻变得冷冰冰的美人:「白月同学真的演得太好了,最后搞得我都有点感动呢……」
「只是这剧本写得太滥了,都是些什么俗滥的台词啊。」区白月拍拍身上的灰尘,还不忘刺激一下编剧。
冯羽心中立刻收回了刚才由衷的赞美,脸上却不改笑容:「说的有道理,这台词确实太没震撼力了。我想这样,在离别前再加一个接吻的动作,是不是更有煽情效果一些?」
「接吻!」社长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这……」
区白月一边眉毛跳了跳:「我无所谓啊,反正又不是真吻,只要做个接近的动作就行了。」
「白月同学……」除了冯羽,所有的男生都发出了或是赞叹,或是嫉妒的感叹声。
「白月同学……」社长走上一步,眼中闪着泪光,「你是戏剧社的救星,如果我们这次校际比赛成功了,一定会不忘报答你的!」
区白月瞪着站在台下的冯羽:「要谢,你们就谢他好了。」
「那我们就继续下一幕吧。」导演在一边做了手势。冯羽见自己的反击居然完全没有效果,有些悻悻地坐回位子上。这个死狐狸精,变态同性恋!
最后一次彩排结束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很久都没有说一句话,气氛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冯羽实在忍不住,疾走两步转到区白月面前,抬眼看定眼前的人:「你真的无所谓?」
「什么东西无所谓?」区白月也没好气地看着他。
「我让你随便和别的男人接吻你都无所谓?」冯羽两条胳膊抱胸,酒瓶底眼镜后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毒:「你不是说,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