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打发掉。
「谁叫你们惹到我的好朋友?」
若要去追问他们看到那张脸的感想,他们会一致带着汗颜回答「那根本就是恶魔的天使微笑嘛!」
之後的整整一星期,不知火的办公桌上固定都会有一盒蛋糕当茶点。
「你怎麽知道会长爱吃甜食?」荻野放下手中的书,这个问题从好几天以前就一直想问了,不过碍在要处理很多事情所以一直忘记。
「那是因为有一次不小心撞到他的桌子,然後抽屉滑了出来,就看到里面装着满满的点心。」真田耸耸肩,继续低头写他的日志。
「这样啊……」荻野答完再把书拿起来继续阅读。
「那个……荻野……」真田偷偷用视线瞄着荻野,但是手中抄写着的动作仍旧没有停下。
「嗯,什麽事?」这一边是连视线都没有从书上转开。
「其实可以不用留下来陪我……你先回家没关系……」再把视线转回日志上,真田有点0无奈地翻翻剩下的空白页。
怎麽还有这麽多啦?之前的值日生难道都在偷懒不成啊?
可是……虽然知道对自己来说这是有点麻烦没错,可就是没办法当作不知道略过啊……
「还剩多少?」把书丢下,荻野上前看了一下日志,然後皱起眉头。
还这麽多?至少也要写它个一、两小时才有办法写得完吧?
「放着,我会跟学务长解释。」抽走已经缠着真田一个多小时的日志放到一边桌上。「而且这本来就不该由你来伤脑筋。」
因为学校例行的学务检查,所以各班的教学日制都要照例缴交给学务长,基本上是由每天的值日生来填写,但也有的班级是让干部来整理。
只是……看样子是班上的同学生活过得太安逸了……
「等等陪我去一个地方。」
「呃?什麽地方?」看到荻野已经把背包背上,真田也赶整理整理背好。
「我之前答应过,要把所有事情告诉你,还记得吗?」微微一笑,其实荻野表面装不在乎,但是心底根本一点都不轻松。
「可是那跟要去的地方有关系吗?」真田习惯地歪歪头,跟着荻野的步伐离开教室。
「因为这事情,我希望能够在那个地方说……」
两人沿着不远的河堤走了约十分钟的路,到了一个有着许多墓冢的地方,荻野领着真田到一个名字刻着堀城庆一郎的墓碑前面。
「这个名字……」真田对掘城这个姓氏还有一点印象。
「他是我从国中一起升到高中的朋友……」荻野蹲下身顺手将积在碑上的落叶拨掉。「可是他的高中生活却只有两个多月……也是因为如此,我才会有现在这个地位……」
荻野的眼神并不是着一个物品,而是像望着一位老朋友一样,有怀念、也有悲伤。
另外一方面,真田对他听到的事情感到非常意外。
是什麽样的事情,会使一位才十六岁的少年离开人世?是疾病?还是意外?
像是猜到真田的猜测,荻野浅浅地轻笑。
「都不是,他是自杀的……」然後别过头,眼神也黯淡下来。「也或者说,是被我害的……」
真田讶异地瞠目,有点不敢相信他听到的。
荻野再度对着真田笑了笑,站起身拍拍他的头。
「你跟他很像,都是个性天真、好管闲事的滥好人,只不过他的运气比较差。」
荻野转过视线望着墓碑,眼神变得有点恍惚。
「那个时候的学校还没有这麽好的秩序,他这样的人在那种情况下成了被欺侮的对象,可是不管我怎麽问,他就只会笑着跟我说没事,而我也没有注意到事情的严重性……」
「直到有一天放学後,别人用他的名字把我叫到顶楼,然後我看到满身是伤的堀城站在栏杆外面,接着我只记得看到他转头对我微笑後跳下去的画面……还有失去理智把那些人打到满身是血的情景……」
「後来我才知道,那些人竟然逼他……逼他在那里……自慰……还故意叫我去看,再加上他大概也被逼急了,所以才会这麽做……」
「而且就是因为晓得我会大打出手,怕我会因此被学校惩罚,所以堀城怎麽样都不肯将事情让我知道……」
「那个笨蛋……」痛苦地闭上眼,那个笑容到现在都还清晰到让他觉得好心痛……
真田眼眶含泪地望着荻野痛苦的脸。
「所以,那天在顶楼的时候你才会那样……」糟糕……哽咽到没办法说下去……真田困难地吞了一下口水,顺便把泪水逼回泪腺里。
「因为我好怕……又会再一次看到那样的情景……」
「那不是荻野的错!」真田低喊,让荻野惊讶地望着他。「那不是你的错,为什麽你要这麽自责?」
「而且你也已经把些人打到满身是血,帮他报仇了啊?这样他就会很满足了,所以你不要为他这麽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