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
景斯寒默默地站在一边扫了一眼儿子的额头,薄唇不禁动了动。
这小子从哪里学的这么些哄人的小手段啊?长大了还得了?
其实这会儿其他菜都才刚准备好食材,能吃的也只有汤,骆今雨洗了手,取出一个小碗,打了一碗椰青鸡汤,又替他捞了一点红枣和菌子,因为担心他现在吃了过会儿吃不下饭,分量都不多。
景斯寒适时地开口:“我来吧,你也忙不过来。”
骆今雨看了一眼景嘉译,又看了一眼手中那碗刚出锅的热汤,温度还很高,她确实是不放心孩子自己喝的,可她又还得做饭,不然等喂完景嘉译,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开始炒菜了。
骆今雨将碗递给景斯寒:“那就麻烦了。”
景斯寒小心地接过碗,垂着的眼眸抬了一下,看进骆今雨的眼里:“不麻烦,我本来就是孩子他爸爸。”
骆今雨收回手在耳垂上捏了捏,一边吩咐道:“洋洋椅子在墙角靠着,你过会儿出去给他拖一下。”
景斯寒的视线在她粉嫩的耳珠上扫过:“好。”
景嘉译一蹦一跳地跟在爸爸身后往餐厅走,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如果天天都能像今天一样就好了,爸爸妈妈都陪着他,有好玩的、好吃的……
景洋洋心里正美着呢,根本没留神注意到爸爸突然停住了脚步,一头撞了上去,硬邦邦的还有点儿疼。
一点儿不像妈妈那样,又香又软哩!
洋洋小朋友摸着自己的脑门儿这么想。
而景斯寒却顾不得自己这一下停顿将热汤晃了出来,汤水已经顺着碗沿流到他的手上,他快步往前走了两步,将碗往餐桌上一放,返身就往厨房跑。
景嘉译“咦”了一声,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一抬头便只能看到爸爸的远远的背影了。
景斯寒半路上听到骆今雨一声惊呼,此刻人还没冲到厨房门口,声音已经先到了:“怎么了?”
骆今雨抬起左手,鲜红的血液已经从食指指尖渗了出来,她忍不住“嘶”了一声,一抬头看到景斯寒已经风风火火地冲到了自己面前,手上倏地一暖,食指被来人紧紧捏住。
她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发声,景斯寒已经微一使劲将她带到了水池边。
只见他迅速打开水龙头,一边调试水温一边将自己被汤弄脏的手冲干净,等感觉自来水温度适中,立刻将骆今雨的手指放到了水流下冲洗几秒。
骆今雨这口子切的稍微有一点深,一从水柱下拿出来,血液又从伤口重新渗出来,景斯寒指尖又加了一点力度,眉心紧紧皱着:“医药箱在哪里?我先替你消毒处理一下。”
“呃……在外头电视柜底下。”骆今雨被他紧张的态度弄得有点愣神。
景斯寒捏住她的食指轻轻扯了一下,骆今雨一时愣怔没有及时动作,景斯寒心急地用另一只手从后揽住她的后腰往前一带,后者便借着这股力道跟着他一同走了出去。
半道上骆今雨回过神,手指往自己身边缩了缩,道:“没事,只是小伤,我……”
“听话。”景斯寒只皱眉低头看了她一眼,置若罔闻地带着她继续往前走。一直到沙发边让她坐下,才弯着腰小心地将她的手指松开:“你自己抓一下,抓紧一点,我马上过来。”
景斯寒火急火燎一阵翻箱倒柜,动静大的让跟着跑过来的景嘉译都不由也紧张起来,他看着骆今雨手指上的伤口,嘴一瘪金豆子就要掉下来了。
“妈妈没事呢,洋洋不哭哈。”骆今雨一见,立刻伸手去揉他的脑袋,而受伤的食指没有了方才的压迫,血珠子冒的更快了,很快汇成一条顺着手指流下来,看上去伤的更厉害了。
景嘉译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骆今雨急的一时不知要先安慰他,还是先用纸巾将手指包起来压住。
这时景斯寒已经提着药箱小跑了过来,看到站在骆今雨跟前哭的正伤心的孩子,长臂一捞将景嘉译抱到怀里亲了亲:“别怕,爸爸在呢,妈妈过会儿就好了。”
景嘉译巴巴地看向他,嘴唇立刻闭起来,哭声转成了哽咽,两只眼睛水汪汪的:“快、快点。”
景斯寒将他放在沙发骆今雨身边安置好,拉过一旁的垃圾桶,用碘酒将骆今雨的伤口冲了一遍,又取棉棒将多余的液体和血液吸收掉,最后才小心地替她裹上创口贴。
骆今雨看看指尖熨帖的创口贴,又看看脚边的棉签和碘酒污渍,再看看前方凌乱的电视柜:……一点儿没感觉到欣慰怎么破?
“谢谢。”骆今雨弯腰将景斯寒刚才手忙脚乱不小心扔到地上的棉签捡起来扔进垃圾桶,抽出纸巾按了按拖鞋鞋面,勉强向景斯寒道了一句谢。
景斯寒此刻也发现了自己的失误,他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药箱盖上:“我来收拾吧,你给孩子擦擦脸。”
骆今雨心疼地将景嘉译搂在怀里,抽出一张湿巾轻轻地给他擦脸,一边看向景斯寒:“你就放在那儿吧,过会儿我来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