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住璞玉,拿刀对准她双眸。
“慢着!”突然一女声传来。
景秀浑身一震,这声音再熟悉不过。
金三侧脸,只看不远处黑漆漆的水面上划来一条小船,上面立着一黑衣斗篷的女子,女子用黑纱遮面,看不清容颜,只听她柔声细气的道:“大当家手里的乃我丫鬟,我六妹妹景秀是那个!”
她伸长手指向景秀,扶着掌舵的丫鬟上了另一艘船板,走到金三跟前,从他手里接下璞玉:“大当家好生糊涂,这丫头生成这模样,如何比的过我六妹妹貌美如花。”她侧脸望向景秀,一双美目半眯,阴森笑道:“我这六妹妹貌若天仙,连邵大人都拜倒在她石榴裙下,魂牵梦萦,只不过她冰清玉洁,至今可是连邵大人都未碰过的雏儿,就那样被大当家扔到水里,岂不可惜。”
“大小姐的意思是……”金三闻言一动,又哈哈大笑起来:“说得正是,我兄弟几十人,是该尝尝邵谦的女人是个什么滋味!只不过,她是个瞎了眼的,怪没味的。”
景沫闻言勾唇,缓缓走到景秀跟前,见她睁着眼睛,却目无焦距,她嗤的一声笑了,笑声尖锐刺耳,伸出涂满艳红丹蔻的五指,在她眼前晃动,见她不无所动,她放声大笑:“啧啧,所谓因果报应,终应验于你。”
景秀依稀能看到景沫那双明亮又毒辣的双眸,她睁着眼睛,想去看清她,终未果,她嘴角泠然上翘,声音破冰而出:“因果循环,今日你如何对我,他日百倍奉还!”
景沫眼孔一缩,扬手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景秀扬起脸,并不觉痛,真正让她痛的是大哥那厚实的大掌传来的温度一点点退去,她心头狠狠一抽,一阵刺痛的快感过去,亦是凄凉,她拥紧了大哥,想以自己的温度去暖他,在他耳边呢喃道:“大哥,你醒醒,你不是说要保护我的吗……”
景沫甩了甩手,眼波望着景秀怀里的傅景荣,她轻笑着拊掌道:“你的大哥要死了……不过很快,你也会陪着他一起,我很快让你们兄妹俩在阎罗王跟前报道……”
她说完这话,从怀里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塞到景秀胸前,侧脸看着金三的一众兄弟道:“一千两银票,把她衣裳扒光,那银票便是谁的!”
似乎是个好玩的游戏,金三也起了兴致,命令弟兄们道:“傅大小姐好大的手笔,兄弟们别让她失望了,邵谦把我漕帮兄弟害的所剩无几,你们就把她的女人好好折磨一番,全部一起上,弄死这女人,哈哈……”
船上的人跃跃欲试,皆叫嚣的“哦哦”起来,等景沫闪开身子,全一窝蜂的要去景秀身上抢那一千两银票。
景秀看不见,也听不到那些声音,她只是死死咬着牙,滚热的泪烫在眼眶里咝咝灼烧着,紧紧的抱着大哥的身子,在他耳畔不住地道:“大哥,别睡了,醒醒……”
傅景荣听到景秀在耳边的声音,最后强撑着一口气,缓缓睁开眼,从腰间拿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和地契,作势要撕毁:“谁敢过来,我手上的一万两银票和三万两地契立刻撕毁!”
蜂拥上前的人皆停下脚步。
傅景荣让松音扶他起来,三人相携站稳身子,傅景荣步步走上前,逼近他们,冷笑道:“放过我六妹,这四万两全是你们的。”
景沫听言,煞白了脸,“大哥这几年背着母亲揽了不少银子!”她转脸冲金三吼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邵谦毁了你们漕帮,岂为这点钱财就手软!”
在漕帮混的,哪个不是最重这金银锦帛的,四万两银票可是笔大数目,够活几辈子了,眼看着就在跟前,谁不想得到。
金三捂着还疼的一只眼睛,咒骂道:“去抢!”
说时迟那时快,傅景荣扬手将那银票和地契朝着上空一仍,随风飘远,他揽着景秀走到船板边上,低声道:“跳下去,松音会游泳!”
三人没有迟疑,相互搂着往船下栽去。
而船板上的人则全去抢天上飘着的银票,可一抢到手,发现只是几张废纸。
金三气的火冒三丈,“敢骗老子,全跳下去找他们!”
就在这时,应天府的官兵乘船皆至,他们实乃追着景沫的船而来,迅速就将漕帮这艘船团团围住,丘大人高声道:“你们已被包围,全束手就擒!”
邵谦负手站在丘大人身边,昏暗天光中,看不清远处,只听到有几人落水的声音,他心口猛地一跳,取下船头上的风灯,朝着水面照去,依稀看到一只纤细雪白的手腕在水里扑腾,他甩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