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丹药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人的,总比这时候圣上翻脸要来得好,更何况他不能让圣上起了疑心。
他抬脚就衬文帝还没有砸过来的时候就接过了文帝手中的仙丹,心一横,眼一闭就吞了下去。
文帝才收回了手,脸色也好看了几分。
“走,去炼丹房吧,再给朕写一首青词。”
终是可惜了,恐怕明日之后他再见不到他作的青词了,炼丹房摆放的那些他才华横溢的青词也要成为绝唱了,想到这里,他看向李延年的目光竟然有一丝怜悯。
“不会吧,还来,还要去炼丹房。”听到文帝的话,李延年的心里暗暗嘀咕一声,然而接触到文帝的视线时,脊背却是陡然一凉,心里也是凉飕飕的。
李延年和文帝在丹药房待了一日,陪着圣上作青词,然而心里还一直记挂着,那一批黄金,只是无奈拖不得身。
而杨大人那边早就盯紧了那一批黄金,而李延年出门时的那封信件写得匆忙,等到信件送达的时候,运送黄金的那一批人早已被杨大人的人控制住了,那封信就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叶长青的手中了。
“呵呵。”叶长青看完手中李延年送来的这封字迹潦草的信件,轻笑了一声,没想到这圣上身边的大太监最得意的弟子原来是李延年的人,这些黄金就是通过他秘密运送进西苑的。
他想了想就将劫下来的黄金都换成了石头,又派人伪装成运送黄金的人,拿着李延年的亲笔书信,衬着天色刚拉开黑幕的时候,护送着一辆包裹的很严实的马车,悄悄进了西苑。
“黄金”运送到西苑后就由人先放到一处山洞里悄悄保管,留着第二天晚上才来布置现场好方便国师后日的施法。
回到府邸的李延年听说黄金已经顺利运送进去了,也是舒了一口气,今日陪伴文帝一日的疲惫也减少不少,然而只要想到文帝略带“怜悯”的那一眼,他的眼皮就开始跳,想起几十年不上朝的文帝,居然奇迹般的明日来了个大朝会,而且并没有和他这个首辅商量这个事。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似乎正有什么事在等着他,有人正憋大招等着他呢,好在他已经有所准备了,只是不知道他还有多少时间来准备。
不知道是因为那仙丹还是因为心神难安,睡到半夜他忽然惊醒后就一直睡不着了,干脆早早的就起来了,顶着个熊猫眼就早早去上朝了。
金銮殿上文帝高高坐在上首,已有几十年没有上过早朝的他看着底下的长长的两排满朝文武大臣,神情竟然有一丝恍惚,眼睛也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好在底下的大臣还没有哪一个敢直视圣颜的,都是低着头注视着自己的脚尖。
文帝看了看人群之中的杨永昌和叶长青才算找回了感觉,凛了凛身上的气势道:“念!”
身旁大太监的尖尖的声音就在安静的金銮殿里响起:“兵部侍郎叶长青参首辅李延年三条罪状,第一……..”
大太监的声音刚念到第一条的时候,李延年就已经“咚”的一声跪了下来,哇的一声高呼道:“臣冤枉啊,是叶郎中故意污蔑微臣。”
这个时候的大太监可是代圣上念奏折的,内容还没念完,这个李延年就敢出声打断,这是赤裸裸的恃宠生娇,他还以为这是他主持的会议呢。
文帝不悦的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的嚎哭,就冷冷的吩咐道:“继续念!”
大太监尖锐、嘹亮的声音再次响起,直到奏折上面的内容都念完后,才停了下来,而底下的满朝文武早已讶异一片了,纷纷看向这个年轻的状元郎,如果他们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这个状元郎才新任兵部郎中不到两个月吧,就敢这样堂而皇之的弹劾一手遮天的首辅大人,本来文帝今儿上朝就已经够他们震惊了,而此此刻又上来了一个不自量力的愣头青,也不知他这是还没睡醒呢,还是有人授意而为?
他们困惑不解,然而文帝接下来的话就更使得他们紧张难安了。
“众爱卿意下如何?”文帝的声音听不出起伏。
然而满朝的文武大臣要不就是李党,要不就是被曾经弹劾李延年而不得善终的大人们留下了阴影,何况这三条罪状每一条都是诛九族的大罪,这么严重的弹劾,他们谁敢出声附和?除非他们不要命了。
“摁?大家不说话,是觉得叶爱卿说的对还是不对?”
他这样对着众人说,自然没有人傻傻的出列了,满朝文武一个个就跟鹌雀似的,默不作声。
文帝笑了笑既然没有人说话,那他就只有点名了。
“礼部尚书你认为呢?”
一向因着跟国师关系好而倍受文帝喜爱的礼部尚书今日却第一个被点了名,他本来就没什么本事,只是因为是国师的同乡,顺带着慢慢被李延年提到了这个位置,在他心里首辅大人可是无所不能的,此时更不可能倒下来了,更何况他是首辅大人一手提拔的,此时更应该站在他这边了。
他想都没想,就跪了下来痛哭了起来:“臣认为首辅大人冤枉啊,众人都知道这些年来首辅大人劳心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