擀成圆片,她来做馅儿。
用四份红糖加一份面粉,搅拌均匀后和加热过的熟油混和,包在擀圆的面皮里,像包包子那样包好,开口收紧,向下,压成扁扁的,放入煎锅里,一面煎得金黄之后再翻面。
何田做的小火烧比手心还小些,一锅可以做十二个,煎的时候小圆饼中心鼓起来,满屋子都是甜甜的香气。
煎好的火烧外皮焦脆,咬一口,融化了的糖心就像岩浆一样缓缓流出来。刚烤好的时候还会很烫嘴,放了一夜之后再吃,就变得有点粘牙,又是另一种口感了。
刚好可以第二天去采野果时带上当干粮。
第二天一早,他们做完日常工作,就划着船出发了。
可怜的小麦今天又得看家。因为另一个蜂窝就在野果林中。虽然何田现在听到“蜂蜜”就想尖叫捂脸,可是她还是得尽快把蜜采了。
那片果林在河道的一条支流形成的河谷里。
还没划到岸边,就能看到河谷里白雾缭绕,云雾被初起的太阳一晒,快速上升,河面上空气湿润,隐隐含着一点果香。
上了河岸,草丛和灌木枝头挂着许多露珠,把他们的衣服鞋子都打湿了。
易弦跟在何田身后在灌木丛穿行,走了十几分钟后,阳光终于穿透了这片河谷上的云层,隔着老远,就能看到前面的林子中,树枝上果实累累。
橙黄色带点粉红的,是杏子,红得发紫发黑的,是樱桃。
走进了,还能看到几棵比别的果树都要高大的树上结着青色的果实,它们是梅子。
大多数梅子还是青色的,少数几个桃尖儿上刚露出一点粉红,就像何田害羞时脸上的红晕。
林中的草地上落了一层果子,腐烂成了果泥,散发着微带酒精味的香气,引来了很多黑色的小果蝇。
枝头的果实有些被小鸟啄了个坑,有的只剩下一层不到一厘米厚的皮,里面的果肉都被小鸟啄走了。
何田用来采果子的工具是一个草编的大网兜,和一根竹竿。
网兜的直径有七十厘米,手柄却不长,竹竿是两截,每截一米五长,可以套在一起加长到近三米,其中一截的尖端修成倒v型,中间锯开,做成一个五厘米深的裂缝,遇到顽固的果实,把树枝夹在尖端的裂缝里,一扭竹竿,就能把树枝拧断,带下果子。
两人来到一片杏树下,何田用竹竿敲动果实累累的树枝,成熟的果子就会掉下来,易弦赶紧用网兜接着。
一阵“杏子雨”过后,再捡起落在草地上的漏网之果。
何田翻了翻网兜里的果子,叹口气,“杏子树到了秋天也得锯矮一些,不然果子越来越小。”
接到的果实还得再挑拣一下,淘汰有烂洞的,有黑斑的,摔坏的,其余才放进竹篓里。
何田用手巾擦擦一颗杏子,递给易弦,“尝尝吧,以你的口味来说,可能有点酸。”
易弦接过果子,先看了看,杏黄色的果实只比山核桃大一点,他一手能握三四个,果实尖顶上是橙粉色,捏在手中稍微有点软,果皮上有一层细细的半透明的小绒毛,咬一口,果肉就和杏核分离了,汁水不多,果肉有点沙,酸酸甜甜。
何田也吃了一颗,她的那颗显然比易弦这颗酸,酸得她鼻子都皱起来了,把咬了一口的杏也扔了。
易弦把自己手里的杏递给她,“我的这颗甜。”
她接过来咬了一口,“确实。”
两人相视而笑。
“唉,希望拿回家放一放会变得甜一点吧,实在不行,就做成果酱。”
“嗯。杏子果酱也很好吃啊!哦,还可以做成甜点。”
“晒成杏脯,冬天当零食吃,还可以切碎了和松子、核桃一起烤面包。”
两人讨论了一会儿怎么吃,又摘了些杏子,放满一竹筐后,就不再摘了。
这片野生果林已经是大自然难得慷慨的馈赠,还埋怨什果子不够甜,那就太不知足了。
何田的爷爷奶奶在几十年前发现树林时,这里只有十几颗果树,和许多柏树桦树掺杂而生,他们把其他树木砍掉了许多,尽他们所能照顾了这么多年,渐渐才形成这片果林。
摘完杏子,何田带易弦去采樱桃。
樱桃也可以晃一晃,但掉下来的樱桃没有了樱桃梗,很快就会变坏,最好还是费事一点,用竹竿把一串樱桃连着枝叶拧下来。
何田拎着筐子,易弦拿着竹竿,两人在几棵樱桃树下抬着头,转着圈,搜寻成熟的果实。
“这里这里!”
“这一串也摘了吧?”
“这串还太生了,果子还是白的呢!”
摘一小筐樱桃竟然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两人的脖子都酸了,太阳也越升越高,林子里越来越热,小虫子也越来越多,有时竟然还猖狂地往脸上飞,一不小心就会吸进鼻子嘴巴里,只得用布巾蒙住口鼻。
又摘了一会儿,何田转转脖子,“好累啊!”
易弦赶紧说,“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