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婉茵看着怒气冲冲走进来的裴海,挥手屏退下人,然后问;“出什么事了?”
裴海将那份已经被揉成团的供词掷在茶几上,裴婉茵拿起来,裴海厉声问;“这真的是你做的好事?”
裴婉茵将供状摊开,扫了一眼上面的字迹,神色异常平静,“看来,陛下是不打算追究我了。”
裴海冲到裴婉茵面前,看她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恨不得一巴掌打醒她。他在心中告诉自己,一定要忍耐,克制,她毕竟有孕在身,如果能生下太子,裴家在朝中的势力就会更加稳固。
“你为什么一再针对洛初晴,你这样做,只会让陛下更加厌恶你!”他咬牙切齿地说。
裴婉茵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抹讽刺。“大哥,陪我去花园走走可好?”
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裴海微微一怔,随即想到,以裴婉茵的性格,一定不是为了转移话题让他消气,而是有重要的话对他说。只见裴婉茵已经朝门口走去,裴海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宫殿。
花园的回廊里,所有宫人在裴婉茵的吩咐下退到远处。裴婉茵看着远处,淡淡道;“你明白了吧,在宫里,不管我们说什么,都可能被外边的人听到。”
裴海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沉吟道;“你的意思是,陛下有可能早就知道了?”
裴婉茵讽刺的笑了笑,沉声道;“经过上次的事,你以为我在凤鸾宫还有心腹?我是见过岑心,我不信陛下不知道,他只是顺水推舟罢了。那个刺客原来并不在御花园,是岑心托我将他调到御花园当差的,她自然没对我说实话,我没想到那宫人竟是慕,帮她不过想试探陛下的底线。你想,如果陛下知道这件事,怎么可能猜不到岑心的目的?结果他真的是不动声色,利用这次机会除去了所有幕氏在宫里安插的眼线。”
裴海的双手紧握成拳,这一刻,他什么都明白了。他走到裴婉茵面前,看着她一字字道;“你一定要把握还机会,在裴家还有用的时候,生下太子。等有了太子,裴家就不需要这个皇帝了。”
裴婉茵睁大眼睛,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大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裴海的目光愈发阴沉,“几天前传来消息,晋王已在北疆称帝,南宫氏投靠了晋王。”
裴婉茵心下一震,“西凉和祁彻是什么反应?”
裴海道;“西凉表面上还是效忠这个朝廷,祁彻目前和祁衡还是一心的。”
裴婉茵深吸一口气,“大哥,你到底有什么打算呢?”
裴海微微一笑,眼中射出狠辣的光,“陛下会御驾亲征。”
裴婉茵追问;“如果陛下真的离京,你是不是想做什么……”
裴海收回视线,只回答了四个字;“静观其变。”
这场行刺风波以主谋的自尽而告终,容御正式下令将何斌革职查办。至于何斌是跟着钦差回京领罪,还是孤注一掷起兵造反,消息在短时间内还传不到京城。朝野上下暗流涌动,宫里的日子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六月初的一天,初晴正在洛太妃宫中,一边和太妃闲聊,一边逗着十一皇子玩,突然有宫女来禀,皇后小产了。
据说,裴婉茵小产的原因,是服下了含着红花的安胎药,被打下的,是一个已经成形的女胎。
初晴听后,心里一阵震惊,和洛太妃对视一眼,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在呢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洛太妃面沉似水,让乳母将十一皇子抱走,又屏退所有宫人,然后严肃的看着初晴;“我觉得这好像是冲着你来的。”
初晴不解;“冲着我来的?难道裴婉茵会利用她的孩子来陷害我?”
洛太妃低声说;“我暂时还猜不到。”她握住初晴的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不如,你先回公主府住一段时间吧。”
初晴明白洛太妃是为她好,却还是摇了摇头,“我知道长姐是为了我,但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如果又是被人诬陷,我相信陛下他不会冤枉我。”
洛太妃叹了口气,知道不能说服她,便没再劝,沉默片刻,道;“消息能传到我的宫里,可能在皇宫里都已经传开了。我既然知道了,就该去凤鸾宫看看。”虽然她和裴婉茵不熟,也不喜欢这个人,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初晴不想去凤鸾宫,便告辞而去,带着十分复杂的心情回到坤宁宫。阳光明媚的下午,时间却仿佛被冰冻住,就连室外的空气都充斥着寒冷和压抑,几个时辰变得如几年一样漫长。
到了晚膳的时候,初晴没有一点食欲,一道道菜肴被放到桌子上,过了许久,又被原封不动的搬下去。终于熬到了天黑,她还是按耐不住,去了乾清宫。
她本来没有抱太大希望,心想这个时候容御在凤鸾宫,也是人之常情。当她到了乾清宫,从宫人口中得知容御就在宫里,她步履艰难的来到容御身边,没有只言片语,就被容御默默揽入怀中。
她的整个身子都像虚脱了一样,瘫软在容御的怀里,双臂环住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