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冷冷地看着于红波。

“我姓于，叫于红波，是s市经济犯罪调查科的科长，你可以投诉我。”

于红波歇斯底里的勇气只能让他看起来更窝囊。

母亲点点头，她拿起办公桌上电话，飞快地按了四位数字，然后报上于红波与他的头衔，三分钟后，于红波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于红波一边忍着巨痛一边接通电话，只短短的几秒钟，于红波就耷拉着脑袋，嗡声嗡气地吐出两个字：“收……队。”

“夫人，喝茶。”

郭泳娴小心翼翼，恭恭敬敬地为母亲倒了一杯茶，我恭恭敬敬地把茶杯向母亲面前挪近一点。

“好啦，你们别这样，我看起来很凶吗？这位妹妹，你不要喊我做夫人，喊我做大姐就可以。”

母亲扬了扬柳眉。

“是，大姐。”

郭泳娴甜甜一笑。

“妈，你怎么来了？”

我笑得更甜。

母亲没有回答我，而是环视我的办公室，最后，她的眼光落在了装外卖的棕褐色的篮子上，篮子里的一只大瓷碟里只剩下一排凌乱的鱼骨头，篮子边还贴着五个龙飞风舞的草书：七彩红烧鱼。

“妈以前也很爱吃七彩红烧鱼。”

母亲的目光突然变得很温柔，她仿佛想到了一段开心的日子，只有开心的时光能让女人记忆深刻。

“下一次我请妈去吃。”

我笑道。

“后来妈就琢磨好长时间，也学会了煮红烧鱼。”

母亲的眼睛仿佛要滴出水来，她的眼睛很美，和小君的眼睛一样美。

“妈煮的红烧鱼天下第一。”

我大赞。

“是么？可你为什么不吃我煮的红烧鱼却去吃酒店的红烧鱼？”

母亲的语气突然严厉。

“啊，我……我……”

我脸颊发烫，不知如何解释。

“噢，大姐，我去工作了，您有什么是需要我就让外面的小秘书通知我。”

郭泳娴察言观色，听到母亲的口气不善，她找个借口赶紧离开，果然是明事的人。

“不用客气，你忙去吧。”

母亲展颜一笑，可这迷人的笑容随着郭泳娴的离开而消失。

“妈，我……我错了。”

小时候我怎么向母亲认错，现在还是一样。

“小翰，你长大了，你的兴趣爱好妈管不了，要说你错，其实你也没什么错，据我观察，你身边的女人不少，男人嘛，偶尔fēng_liú也没什么，但应该有个度，知道么？”

母亲的话里明显在警告性地暗示我，我焉能听不出来？

“是，是，是，妈说很对。”

我猛点头。

“你呀，真的变了，依我看，还是找小戴这样的女人给你做老婆最合适，如果找小庄，小樊那种温柔型的女人给你做老婆，恐怕难以管束你。”

“妈就是妈，看得远。”

我嘻笑。

“你别油腔滑调的，等你爸爸一回来，就让你结婚，省得你一天胡思乱想。”

母亲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

我心想，就是结婚了，也不能阻止我胡思乱想的，我胡思乱想什么难道你都知道么？不过嘴上还是极力附和：“好，到时候一切都听妈的。”

母亲脸有笑意：“别说得那么好听，我在你们公司转了一圈，看见好多好看的女人，怪不得小君说你公司里花花草草多。”

“呃……”

我无言以对。

“刚才那女人是谁？”

母亲突然问，我心猛地抽搐，因为我看到了母亲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小君眼睛滴溜溜乱转的时候，就和母亲一样，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她是我们公司副总经理兼我的秘书，叫郭泳娴。”

我胆战心惊地回答。

“你和她之间是不是有超出同事和上下级的关系？”

母亲漫不经心地敲击我。

“呃……我当她是大姐姐。”

我冷汗直冒。

“不只如此吧？”

母亲冷笑一声。

“就……就是如此。”

我感觉自己像犯人似的。

“你想瞒我？哼，你也不想想你妈是干什么的，我一眼就看出你们的关系非比寻常。”

哎！母亲的眼光真不是一般的毒，就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出小君已经委身于我，想到这，我打了一个冷战。

“妈……你无凭无据。”

我快崩溃了，连否认的决心都消失殆尽。

“那我亲自去问她。”

母亲给我当头一棒。

我连忙哭丧着脸：“啊，不……妈，我承认，我承认了，我确实喜欢娴姐。”

“她很漂亮，也难怪你有非份之想，唉，我怎么生了你了这个情种，小翰，只怕你惹下的fēng_liú债将来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