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菱微微低头:“回姨娘,马姨娘上马车时,刚刚喝过小米粥,再加上,马车行驶,总有颠簸,马姨娘在马车上什么都没吃……”
“你确定?”不是为了讨好慕容雨,故意撒谎。
“回姨娘,奴婢十分确定,若姨娘不信,可问问其他人,我们与马姨娘,大小姐坐在同一车厢,马姨娘吃没吃点心,我们岂会看不到……”
“你们先下去,好好照顾马姨娘!”老夫人的胸口不断起伏着,显然是气的不轻:等庄子上厨房里的奴才们来了,再来对峙。
张姨娘的眼眸闪了闪,讨好道:“庄子里条件苦,马姨娘怀着孩子,没少受罪,等回到侯府,一定要让厨房多做些药膳给她,好好养养身子……”
慕容雨淡淡笑笑:“马姨娘身体弱的很,又经了这次堕胎药一事,先用温和的药品补补身体才是……”
慕容雨突然顿住话题:“祖母,为了马姨娘腹中的胎儿着想,咱们还是换个府医吧……”
“大小姐,府医在侯府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能说换就换。”张姨娘冷冷一笑:想借机除去自己的势力,痴人说梦。
慕容雨面色如常:“张姨娘,忠勇侯府可是贵族,府中的下人也需要聪明能干的,咱们现在这名府医,连麝香与普通香气都分辨不出,要他还有何用?马姨娘有了身孕,少不得要yd_sj;用药材,万一哪天,府医错将麝香当成普通药材放进药中,马姨娘腹中的胎儿岂不是又有危险?”
“若府医医术高超,能够救治马姨娘也就算了,偏偏他还才疏学浅,救不下姨娘和胎儿,甚至,连姨娘腹痛的真正原因正查不出,今天是陈太医碰巧遇过,救下了马姨娘和孩子,那下次出事时,陈太医不在府中,无法及时救治,马姨娘岂不是要一尸两命……”
张姨娘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化了十几种:“府医是依靠咱们侯府的,若是将他赶出去,他岂不是无依无靠,定会让人嘲笑咱们侯府苛刻下人……”张姨娘在做最后一搏,妄想以可怜来留下府医。
慕容雨毫不退让:“张姨娘难道忘了,府医无能,险些害死马姨娘腹中胎儿,只凭这条罪名,足以将他赶出侯府。”
“他年龄大了,视觉,嗅觉,医术都大不如前,应该提早向主人禀明,换人来做府医,而不是以那浅显的医术死撑,害人害已,今日若陈太医未出现,祖母的孙子,爹爹的儿子,我和琳妹妹的弟弟就会化为一滩血水,这份责任,他担得起吗……”
老夫人摆了摆手:“府医,你回府收拾东西吧,在我和侯爷回府前,离开侯府!”雨儿说的没错,没了能力,就应该主动请辞,念在他辛苦十多年的情份上,自己会送他一笔不小的银两养老,可他却隐瞒不报,险些害死自己的孙子,这般医术浅显,欺上瞒下的小人,忠勇侯府可不敢再用。
“老夫人,求您再给小的一次机会,求您了!”府医跪倒在地,不断磕头:自己早就闻出麝香是从二小姐身上散出的,诬陷大小姐是因和张姨娘订了计策,自己冷眼旁观马姨娘痛苦,未施援手,并非医术退化,而是故意想让她失去腹中胎儿……
这些事情都是机密,就算是为了活命,也绝不能做为证明自己医术还在的证据说出,如此一来,便坐实了自己医术浅显,欺上瞒下的罪名。
被贵族赶出府的人,其他贵族之家也不会再用,甚至连医馆也没资格再开,若想活命,只能离开,前往别处谋生,可京城是自己的家啊,住了几辈子的家……
老夫人皱了皱眉头:“来人,送府医回府收拾东西。”侯府不养无用之人!
“老夫人,开恩,开恩哪!”府医哀求着,被人拖了下去,慕容雨淡笑的目光冷冷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下人,目光所过之处,下人们皆低垂着头,大小姐好凌厉的目光,让人不敢正视:若再敢有人与张姨娘串通一气,陷害自己,府医就是他的榜样,赶出侯府,背井离乡,孤独终老!
“扑通,扑通!”庄子上的管事,厨房的厨娘们都被侍卫带到老夫人面前,他们远在庄子上,没见过如此严肃的场面,顿时吓的全身发抖:“老夫人……大安……”
老夫人轻抿杯中茶水:“庄主是哪个?”庄子上的事情一向由庄子负责,出了事,最先要找的人,自然是他。
庄子上的下人微微侧目,战战兢兢的望向趴在最边上,如死猪般一动不动,生死不明的黄大友。
“他是庄主?”老夫人心中一惊:“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祖母,是我命人将他打成这样的。”不等张姨娘告状,慕容雨抢先承认:“在庄子上,他处处以主人的身份自居,竟然对张姨娘不敬,我实在看不过去了,就命人打了他一百大板!”
红烛立于一边,禀报道:“老夫人,在庄子上时,黄庄主时时与马姨娘为难,奴婢们也没少受他刁难,只因他是庄主,奴婢们敢怒不敢言……”
“没错,他好像也没将大小姐放在眼中,自作主张的阻拦马姨娘回府……”
“是啊,还煽动下人对抗马姨娘,把他自己当主子了……”马姨娘身边的丫鬟们早就对黄大友不满了,如今有人开了头,她们多日来的怨气全都发泄了出来,纷纷指责。
“真是无法无天了!”老夫人手中茶杯,对着黄大友狠狠砸了过去,不偏不倚,正中头顶,鲜血顺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