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宝贝,快出来,不要跟妈咪躲猫猫了,洛宝贝!”
又是一阵冷风刮过,凛冽的寒风卷起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进屋里,遇到温热的空气,瞬间融化成水,在那地板上,星星点点,水光闪烁。
洛依然脑子里混沌的思绪被风一刮,清明了许多,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那被风吹得一开一合的大门,小脸上的苍白,几乎与那被风刮进来的雪花成了同样的颜色。她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胸前的衣服,不停的深呼吸,告诉自已:要镇定,要镇定。这个时候,无论如何她都不能乱,不能慌。
她转身冲到茶几旁,抓起上面那瓶哮喘专用喷雾,和放在沙发上的包包,飞也似的奔出大门,反手将门板一甩,大门被她猛力摔上,砰的一声,连那下璃窗都发出哗哗的低鸣。
雪越来越大,路也越来越难走,踩在雪地上,脚下发出沙沙的细响,她顾不上脚下仍穿着在家时穿的胖胖的软底棉鞋,极力加快步伐,走出了小区,一路边走边唤着:
“洛宝贝!洛宝贝!你在哪里?洛宝贝!”
雪沾在鞋上,一点一点浸透了鞋面,一双脚冻得没有半点温度,只觉得每走一步,都像被刀子割过,钻心的疼。
洛依然惊慌的睁大了眼睛,四处搜寻,盼望着她的下一次转头,能看见洛宝贝小小的身子,用甜甜软软的声音,唤她妈咪。
可一次次的回头,一次次的呼唤,已让她越来越害怕,眼里有泪流下来,可在滴落的那一刻,就变得噬骨的冰凉。她哆嗦着唇,两片唇瓣上早已冻得发紫,一双泪眼,连睫上都沾着未化的雪花。她大口大口呼着气,步子也跟着越来越重。
他会去哪儿呢?他会去哪儿呢?越来越多的恐惧像沙一般堆积在心底,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在雪地里一路快走,她脚下已没有多少力气,身体也僵硬得像化石一样。来到大街上,到处都再难看见有人在外面走动。她慌乱的往前跑,期待着洛宝贝会在咖啡馆里。
她推开咖啡馆的门,惊惧的双眸在店里左右搜寻。没有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她直奔服务台,往里面望了一眼,又飞快的跑到后面。
林蓝见她神色慌乱,甚至还是一副在家里时的装扮,不由得惊诧得瞪大了眼睛,紧跟在她身后,急急的问:
“依然,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洛依然从流理台后转出来,眼底的惊恐,像是满得快要溢出来。角落里的安老爷子,匆匆起身,向着她走过来。
洛依然直直的冲到林蓝身边,声音里带着几许绝望和哽咽,颤着声问:
“洛宝贝呢?洛宝贝来过吗?”
林蓝一愣,心中咯噔跳了一下,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洛宝贝?他不是跟你走了吗?”
洛依然脚下一阵虚软,踉跄着退了两步,身子摇摇晃晃,像是随时要倒下去,那脸上满是绝望,恍若失去了天底下最珍贵的宝物,尽是无助和恐慌。
安老爷子听到她的问话,大惊失色,急步上前,绷着一张脸,沉声问道:
“洛宝贝不见了吗?怎么不见的?”
洛依然脑子里嗡嗡作响,眼睛里一再失去焦距,空洞得像一潭死水,再也没有半分神彩。颤着身子,她下意识的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看着门外那下个不停的雪,发狂似的往门外冲去。
安老爷子大惊,赶紧朝林蓝喊:
“快追上她,把她带回来。”
林蓝反应极快,旋身抓起衣帽架上的大衣和围巾,飞速冲出咖啡馆。
安老爷子喘着气,在原地怔了一下,大步回到桌旁,抓起电话。赶紧拨通了警署的电话,警署里,有他的朋友。
“喂,曹警官。有件十万火急的事情要请你帮忙。”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恐慌。
身为警署里的最高长官,长年跟犯罪分子打交道,听多了故作轻松的口吻,一下便发觉他的不对劲。
“老安?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我帮得上,话说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别的就不要问了,我刚回国,就找我孙子,可我孙子不见了。”
曹警官一听,腾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眼睛瞪得老大,怪声怪气的叫道:
“你说什么?你孙子?你什么时候有孙子了?”
安老爷子却顾不得满足好友心头的疑问,绷紧了声音,语速极快的说:
“先别问这些,我孙子名叫洛宝贝,今年六岁。刚刚才发现不见的。曹警官,拜托了!”
曹警官心中惊诧,在商界一向以横扫千这之姿霸占着商界龙头地位的安老爷子,居然会跟人用‘拜托’这两个字?看来,这个孙子在他心里的地位,恐怕比那亿万家产还要重要吧!若非如此,他岂会这样重视?岂会对人用这样恳求的口吻说话?
他敛下面上的疑惑,严肃的点了点头,说:
“好,请放心,我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你的洛宝贝。”
他挂断电话,在办公室里来回踱了两圈,又刷的一下拉开办公室的门。外间的警员见他出来,恭敬的起身,等候他的指示。
“姚警官,通知所有警员,五分钟后在大门口集合。”
姚警官一个立正,标准的行了礼,朗声应道:
“是,警官。”
五分钟后,一行二十人身着警服的警员整整齐齐的在警署门口排列成两队。曹警官戴好了警帽,站在台阶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