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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沈乔的心蹦了一下想:这只癞-蛤-蟆,居然长得有点儿顺眼……
沈乔裹了裹衣裳,试探:“你、你怎么还不走?”
“呵,走?我为什么要走?”“我还要等你饿死了,亲你呢!”
沈乔开口才知道,男孩子虽然背对着她,但一直都把她一举一动注意着。
他吊儿郎当地笑,拍拍身上的雪朝沈乔走来,因为受伤,步履是跛的。
“你这么好看的女孩子,错过这回我这辈子都不定有机会再遇到呢!”
“要换你,你会舍得走吗?”
他逼近一步,沈乔就后退一步,被男孩子盯得心都攥紧了!
什么松柏梅枝桃花,她真瞎了眼!这分明是条蛇,正恐怖地对着她吐蛇信子呢!
“等你饿死了,我想亲你多少回亲多少回,想亲哪儿,就亲哪儿!”男孩子弯着一边儿的唇角,邪邪地笑:“所以你想活着亲我,还是饿死之后被我亲个够?”
他三言两语快沈乔吓死了!
任性的沈大小姐从小到大谁不顺着、宠着,就没被这么逼过、吓过,也从没这么怕过谁!
沈乔不敢耍大小姐的脾气威风了,憋着一眶泪珠儿,拉男孩子脏兮兮的袖子恳求:“小哥哥,我求求你,你别这么坏……”“乔乔害怕……”“呜呜呜……”
洁白的雪花飘洒在沈乔红扑扑的脸蛋儿上,满眼泪珠儿亮晶晶,像名贵的黑宝石,肌肤晶莹剔透,身上还透着香香的味道。尽管她还小,但高贵迷人的气质已难以掩饰。
沈乔清楚自己有多好看,并且充满自信和把握,这个男孩子一定会被她打动,像别的男孩子哪样对她唯命是从!
果然,小乞丐看傻了!
谢声从没见过的这么漂亮的异性,小女孩举手投足、一颦一笑……不,她就是哭,都美得要命!
那种来自男人与女人之间致命吸引,第一次在他尚还年幼的身躯里如心跳悸动,沈乔的美好,将他震撼得不能呼吸,有一种贪婪的渴望在心底滋生,热血沸腾……
破天荒!沈乔可怜兮兮的恳求竟没奏效。
这个小哥哥和她身边苍蝇一样追随的男孩子都不一样,他是铁石心肠!
他坏透了,只有嗓子声线特别好听,和他的坏、他的脏形成鲜明对比。
“呵!我可没那么容易上当,给亲才给吃!”
“你活着的时候亲我,或者饿死了,被我亲个够。”
“你二选一!”
沈乔绝望了,人见人爱的魅力遭遇了生平第一次滑铁卢。
权衡利弊:好死不如赖活着!所以沈乔警惕地盯着小乞丐,绵软白嫩的手儿从男孩子脏兮兮的手心,颤颤巍巍取走块儿饼干,咔嗤咬在嘴里。
男孩子挺挺脸颊:“嗯?”
吓得沈乔赶紧亲他。
——“吧唧。”
风雪,街头,路灯,与人行天桥下的两个孩子。
坏而狡猾的少年变得笨拙,他急急忙忙又塞了块饼干给沈乔。
“你、你再吃!”
然后开始紧张地等待。
沈乔咬住饼干咔嗤咔嗤吞下去,才亲了第二口。然后,第三口,第四口……最后,她吃完了男孩子所有的饼干。
寒冬腊月,流浪街头,没有食物等于随时会饿死、冻死。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沈乔并不懂,受伤的流浪少年把他活命的机会都捧了出来,换了她几个虚无缥缈的吻……
r·1
谢声来西纳一年了。
去年冬天,小伙伴争论国家边境线是不是包围着一圈儿赌-场,吵得脸红脖子粗也没个结果,于是找他评理。
那天雪后初霁,云高天远。
修车厂门口,谢声屈膝坐在辆报废皮卡车顶上抽烟。才十五六岁的少年,个子瘦高,轮廓青涩,但抽烟的姿势却很熟练,眼神也老成。
他望着电线乱拉的贫民旧街、狭窄的天地,若有所思了一会儿。
“不如……我们去边境看看。”
“到底有没有那么多赌-场!”
和他一起的小伙伴几个都是无事做、无学上的“游民”,一穷二白,谢声一提,他们纷纷响应,说走就走!
谢声性情开朗豪迈,和谁都处得来,虽然才十六,在这片老街区已经很吃得开。他要去南方“旅行”,消息不胫而走。
街尾经常放情/色录音带招揽顾客的录像厅老板赞助了谢声一辆老皮卡车,发廊、网咖的朋友们也纷纷问候相送。
就这样,谢声和四个伙伴穿越云贵高原的雪山,一路向南,直达祖国最南边陲的西纳自治州,在这里暂居下来。
这一年,附近几条街都知道修车厂来了个叫“阿声”的少年,他穿着普通甚至长相也平常,但谁也不敢忽略他。因为他走到哪儿都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这存在感不仅体现在第一眼眼缘上,还体现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