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召隅的回应却是很冷淡。「什麽事?」
「你知道亚基拉尔阁下什麽时候会来吗?」
召隅从头到脚仔细打量着对方,那个人身形瘦小,模样猥琐,脸上只有一颗斗大的眼睛,瞳孔看起来十分透明。
「不晓得,你有什麽事吗?」召隅问:「你好像不是托佛人,也不像是邯雨人,不管你是谁,这座城现在不欢迎外人,请你识相点,快离开。」
「不欢迎?我听说托佛的主权转移,早就申请了采访许可,没听过有人要赶我走的,你倒是第一个。」
「所以你想做什麽?」召隅怀疑起对方的意图,内心也暗自戒备。
「听说亚基拉尔阁下会来,当然是抢第一手消息。」那人咧嘴露出笑容。
召隅摸不着头绪。「第一手消息?」
「天界称呼我这种职业叫做观察者,永恒之树的住民称为纪录员,救赎者称为情报人,亚兰纳称为记者,安兹罗瑟称为天生眼,就是在下的职业。」
召隅轻视的斜眼看着对方。「是吗?那你辛苦了。」
「真的是很辛苦的工作,为了所有安兹罗瑟人的情报,我们深入战场四处奔波,把最新的消息传到世界各处。」那个人把眼珠摘下来,这颗透明的冻状物看起来有点诡异。「只要把看到的东西透过神力法术传到卫星上,就像你看到水晶萤幕上所呈现的影像般,会完完整整的显示在你们面前。」
「你想采访亚基拉尔,何必费工夫?那种人一点采访价值都没有。」这时,召隅灵机一闪,要是透过天生眼的转播,自己在镜头前刺杀亚基拉尔一举得手,那麽一定会成为魇尘大陆的名人。「呃……没关系,反正这也是你的工作,我就不妨碍你。」
「现在人也不多,我就慢慢的等。」那人将眼珠装回,坐在召隅的附近。
「你为什麽想要采访那个家伙?」
「那还用说,亚基拉尔阁下可是有名的领主,不采访他难道采访你吗?」天生眼想了一下,忽然惊疑的问:「为什麽你对领主说话不用敬称?这是有罪的。」
「那得看他是我的领主或是侵略者来断定。」
「我以为托佛人已经承认了新领主,看来并不是这样。」
「的确是如此。」召隅说:「没节操的人满处都是,我真不知道还该不该拿他们当同胞来看,忘记真主恩惠的人真的暴增不少。我真是不懂,古代人应该是对领地尽保护之责,对领主尽心尽忠才是,为何人心就可以这麽善变?」
「嘿嘿,你还很年轻嘛!对安兹罗瑟的历史又了解多少?不过这种行为的确在百年之前就已经引起注意,尤其是最近这一阵子好像特别明显。」
「我担心所有的托佛人都会被洗脑,就算只有我一人,也要坚持到底。」
天生眼带着笑容看向召隅。「大家都习以为常了,就你一个特别不同,会很难在这里生存。」
「你要做怎麽样的采访?可以的话希望你能进行一些有共鸣的报导,唤回托佛人的意识。」
「大家都麻痹了,做这种事也不会引起什麽回响。」天生眼摆着手。「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还可能让我丢掉性命,我必须拒绝您的请求。」
「是吗?那我也不强求。」召隅露出兴味索然的表情。
「嘿嘿嘿。」天生眼冷笑数声,接着说:「其实这正是凝聚安兹罗瑟人意识的最佳时机。」
召隅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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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眼站起身,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在他脚下横摆着一具尸体。天生眼反覆注视着,可能是在观察尸体的死因并加以判断中。
「有什麽好看的?」召隅低头一看,是托佛人。在他刚来的时候并没有特别留意这块区域,所以不晓得这个位置死了个人。
「你不知道他死亡多久了吗?」
召隅微微摇头。「这个地方每天都有人死亡,有什麽好大惊小怪。有的时候为了一点无聊的小事就会互相砍杀,没有什麽动机可言。」
「没关系,过来帮我抬走它。」
「你要抬去那?」召隅问。
「亚基拉尔阁下要来广场,别把这煞风景的东西摆在这。」
「这和我有什麽关系?」召隅嗤之以鼻。
天生眼手指向自己。「你看我这模样搬这大块头会轻松吗?年轻人帮个忙,好歹也是你们托佛自己人。」
谁晓得他是不是投向亚基拉尔的变节者?也罢,帮个小忙而已。召隅心不甘情不愿地和天生眼一人一边,将尸体扛到草丛旁。
「丢这吗?」召隅问。
「你要吃了尸体也行。」说完,两人用力一丢,尸体沉重地落入草圃间,食肉的植物发出喀吱喀吱的细碎声。
「我没饥饿到需要以自己人为食。」召隅心情烦闷,为这种无聊的事竟浪费他宝贵的力气。
两人返回之前的地方继续等待,召隅东张西望,广场上不知不觉已经多了不少人。托佛人也有,外地人也有,以前教徒广场可是平民聚集在一起聆听长老们祷告的肃穆之地。
召隅再怎麽不以为然也改变不了现况。
「我认为托佛人现今的反应属於正常情况。」天生眼说。
召隅在一旁听得倒是心不在焉。「嗯,是。」他点燃一根纸菸,吸了一口,浓得化不开的黑烟从他脸上数十个孔洞飘出。
「说到菸。」天生眼拿出一袋精致的小布囊说。「听说亚基拉尔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