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他纳闷地看着一如既往乾净的石制地板,为何自己滴落的血液不见了?
亚凯解开绷带,血液顺着手指滴落地面,随即消失不见。难道这个地方会自动净化污秽吗?
旁边看起来闲置许久的木桌上留有一张以墨水书写,字迹非常潦草的皮纸。
看得出字迹随着岁月变得有点模糊,不知道纸张是多久前所留下。
「我叫酷牙,是魁夏的领民。接着我写得都是我的遗言丶懊悔和不甘。天界对我的主人施压,在他们的统治下只能任他们为所欲为。迫於压力,主人命令我们四人一同前来协助盖这间华苑大屋。尤列为人很友善,但我知道天界人很善於表面工夫,我们不吃他那一套。尽管如此,我们依然尽心的在工作,并不是因为惧於天界人,而是不想让我们的主人再惹上无谓的麻烦。」
「这是个天杀的鬼地方,魇尘大陆任何一处都找不到比这间更令我作呕的屋子。建造其间,天界人不提供我们饮食,我们得自己想办法,而且在屋内也不能用餐,不能大声聊天,除此还得忍受体内魂系与圣系神力的互斥。」
「好不容易等到大屋建造完毕,尤列却以建筑仍有未尽善的理由要求我们来到储物间开会。该死的,我早该知道他的盘算。他是个无比恶心的卑鄙小人。在他说完:『希望在这里,尔等能为以前的杀戮忏悔,愿光神保佑尔等。』这句伪善的话後便将门反锁,房间内的神力阵法启动,我们的魂系法术无法施展,身体也瘫软无力。」
「即使是只能握笔的手,我也要写下我对尤列这狗东西的愤恨!我诅咒他,我诅咒整个天界,希望他们永远坠入裂面空间不再受诸神眷顾,浑沌与黑暗之神多克索会以他们的灵魂为饵食,让他们永世困於黑暗。」
亚凯环顾房间内的各个角落,发现在架子的侧角处有一颗变形的颅骨。他捡起骨头好奇的看着,从变形的外观已看不出它的原貌。不过所有的尸体都被净化了,为何独留这颗变形头骨呢?莫非是怨念深到连天界的净化术都起不了作用?
与头骨相望的亚凯,意识很快被带入那空洞的眼窝之中。
四名瘫软无力的安兹罗瑟人躺在地上嘶吼,他们的愤怒全指向同一个人,却无能改变现状。
「该死,我的身体好热,好像要被蒸发掉一样。」
「等我出去,我要撕碎尤列这个家伙!」
「行了吧!你们还是放弃这个念头,我们没有生机了。」
「你怎麽这麽没用?尤列你这个混帐给我出来,唔……啊……」
意识回归,亚凯将头骨摆於桌面,轻摇着头。
找到透明玻璃盒中的纯洁精华後,亚凯运用他自己曾学习过的附魔学知识将法器与道具合并。十字基座发出耀眼光芒,强大的威能紧握於亚凯手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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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凯以法器朝着圣系结界猛击,巨大的声响与冲击产生的激烈光芒将他震退数步,就算亚凯失去使用神力的能为,附魔过的法器仍然发挥出应有的力量。法器虽然毁去,但结界也消失了,总算没有白费工夫。
「怎麽会亮成这样?好刺眼。」
「冷静,光神的祝福无处不在,只要有澄清的心,一样能看透世间万物。」
「我都睁不开眼了要怎麽看?」
「汝修行还不够,与安兹罗瑟接触的污点也影响了汝的正心。」
「只要我忏悔就看得到吗?」
「慈悲的主会接纳你的,只要回头就没有罪人。」
唉!我没有忏悔,但我什麽都看得到了。心不正的人是你尤列,还是我亚凯.沙凡斯呢?
长廊的构造全是厚实的岩砖构筑而成,建於地底又密不透风,只有光亮是华苑大屋内不可打破的规矩,连这里也不例外。不需要灯具或是火把,光线能自然而然地穿透,如同永昼的世界。
笔直的长走道让亚凯得不时保持戒备,不管是前方或背後出现敌人,他都没有足够的遮避物,也不容易躲藏。刚刚破坏结界发出巨响,手掌上的血腥味也不晓得会不会吸引光精灵,他必须格外小心。
石墙亮如镜面,地板反射银光,长廊内灌满热呼呼的暖风,他走三四步相当於一般人走一步的时间。也正因为如此,在走廊转弯处亚凯及时避过巡逻的光精灵,直到它离开後,亚凯才敢打开地牢的门,狼狈地躲入。
难道这里不是地牢?亚凯露出疑惑的神情,他回头看一下门上的指示牌,原来此处为储物室。
忽然,房内的空间扭曲,万点流光如金星耀日般扩散,可怕的神力阵法一启动,所有的布置丶物品包括亚凯本人全飘浮半空中。早该知道世界上没有那麽顺利的事,取物丶破结界,一路畅行无阻,所以在此布下陷阱等我自动送上门吗?
与无重力状态不同,自己比较像是在半空中载浮载沉,却又没有完全失去力道。
亚凯尝试以飘浮术前进,他手中的法杖烁烁发光却随即消退,果然还是不行──他那一只抓紧法杖的手无力地垂落着。也许借力使力的方法可行。他以脚踢着飘浮物,身体自然而然地往前推进,和游泳的方式很类似。亚凯觉得他现在的模样一定很可笑,却也对这种移动方式感到惊奇。毕竟这并非是让亚凯体会乐趣的阵法,一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