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李善长如数家珍般细细道来,把一件一件事情的细细剥开,里头不但夹杂着各种的因素,还有常人难以理解的政治原因,听到最后朱元璋不禁傻了眼。
看来自己还是太过于单纯了,朱元璋听的头痛之下不禁直接问道:“百越你就直接告诉孤吧,他一匹马到底是换多少粮食?”
李善长想了想伸出了两个手指头来,断然说道:“以现下这种状况来说只值两石米,陈友谅与着刘福通的大军已经包围了襄河,所以他必须收集粮草而回军回去。而其余的义军诸侯都恨不得扒了元军的皮,所以除了我们之外就再没有人会给他粮食了。就此一家的生意,放心吧,王保保定然是会答应的。”
见着李善长竖起来的两根手指头,朱元璋不禁有些傻眼了,这说了半天的话,就把着三十多石的粮食给砍到了两石,看来他这不去做商人还是屈才了。
“依我来说,百越还是心太善了,要我去就是一石换一匹,想那王保保也定然不会不换。”刘基笑着出声道。
朱元璋也是麻木了,有他们两个最佳奸商在左右,以后自己还是卖什么铁器啊,自己改去贩马吧,这战马的利润可是比它恐怖无数倍的……
马上就要去今生来说第一次谈判了,朱元璋在出发之前定是要收拾一番的。
头上戴着锦绣混脱帽,身穿翻领窄袖袍,脚下蹬着一双黑色鹿皮靴子,紧腰修背,风度偏偏。朱元璋对着眼前立正的那铜镜一咧那洁白的牙齿,顿时满意极了。
收拾好行头,刚走出门,就见着一个兵士早已等在了外面,见着吴王出来便是急忙道:“禀报吴王,我等俸马夫人之命把着这些衣物运到江浦城,现下该是如何办法?”
马夫人?朱元璋眉头一皱,在问清楚了之后才是知道这马秀英在见江浦前线吃紧,便是召集了一些妇人,亲自动手一起缝制了一些衣物送至前来。
用手摸着那兵士高高捧起的那黑色衣袍,见这衣色形状也甚是好看,这定是一个经与缝纫的人才有的手艺。说实话,此时朱元璋真的是非常感动的,这马秀英不但琴棋书画样样皆精,连着这缝纫之术也是颇为精通,几年相处下来也不是个大小姐的脾气。
虽然他的义父丢了滁州,成为了阶下囚,对于自己来说没有了什么助力。但相比于陈雪儿大气,但于这个人的小家碧玉来说,朱元璋非常的心动,自己的梦想一直也是想娶个这样的贤妻良母。
等了三年,人都已经二十多岁了,看来自己回去后定是要给她一个名分了。想罢,朱元璋就对着那兵士吩咐道:“把着这些衣物都分发下去吧,就说是……马王妃让发的,去吧。”
那兵士听着“马王妃”的字样,立马眯起了眼,顿时就领命前去……
战鼓声还在不断的响动,此时朱元两军密密麻麻的站于两边,中间就是空出一条鹰嘴街来,兵士们刚刚浴过血,那肃杀的气氛充斥在城池之间,直叫人心悸!
朱元璋此时才便是过来,见着两军的紧张气氛也是有些心悸的,毕竟自己就要走在前方那破烂的帐篷中去,与那王保保进行谈判,可是不能出任何差池的。
见着吴王的眼睛瞟向军阵前方,汤和与着花云对视一眼,顿时就是上前一步大声道:“末将愿与吴王前往,拼死定能护得吴王周全。”
朱元璋脸上也露出了笑意,顿时便领着这两位战力非凡的将军就是向着帐篷而去。
这是一处随意搭建起来的棚子,四面透风,就只有上头遮了一面。王保保在监督搭建时,这件事情也不知是不是不想让那“天”知道。
王保保此时就坐在其中,一张桌子,加上两条板凳,就是构建出了这谈判地点的格局。
桌上摆了一壶茶水,刚刚烧滚的清水冲入茶叶之中,一缕缕白色雾气在这上空中飘着。王保保在见着朱元璋领着两员彪悍大将走向前来,自己身后无一人之下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既然来了就坐吧!”
任由着这百万元军的统帅帮着自己斟茶,朱元璋也是有些尴尬,是不是自己太过于小心了点?
到底是活过大半辈子的人,一见着朱元璋脸上那讪讪的脸色,顿然笑道:“立于这战场之间,再怎么小心也是不为过的,吴王还请不用挂怀。”
“呵呵,是啊,小心点总是好的,要是在这里出了些什么问题,让着身后军队大败那才是罪过了。”朱元璋推开汤和伸在眼前的大头,喝了口茶回应道。
王保保听着这争锋相对的话语,微微一笑道:“想不到吴王不过是二十余岁,及冠之年就如同这冉冉升起的新星,前番还是一个无名的小和尚,现下已经是占据金陵吴地威震天下的大将军了。可谓是沧海桑田啊,不过几年大元就是日暮西山了!”
听着王保保那感叹的话语,朱元璋也是不说话了,喝完了杯中茶水,就是在于手上不断把玩,好似这普普通通的茶杯就如同绝世珍宝一般,爱不释手。
“呵呵,吴王看上了这套茶具本帅可是送不出来的,前后买来也只不过是三两银子,怎能配的上现下我俩的身份?既然这番我们便是言归正传了,这战马不知吴王可能出多少粮食一匹?”
朱元璋摩挲这茶杯呵呵笑道:“买来?可是听闻你们蒙古人从来都不用买的,拿着手中钢刀前去抢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