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知晓?”
宁西点头,“先前有所听闻。约莫是年终的赏赐有些短了。”
福晋见宁西这么坦承不讳,也皱眉质问了,“那么妹妹何以如此行事?我以为爷选了妹妹管事,妹妹该是个心有成算的。如今竟这般短少下人赏赐,处事不公,引的下人心生怨愤,还差点儿害了宋妹妹,妹妹可有话要说?”
宁西一脸严肃,“自是有的。毕竟奴婢怎么想,都想不透福晋院里的人胆敢这般胆大包天,怠慢福晋。所以,得先问过宋妹妹身边伺候的,到底都怎么回事。”
宁西话声一落,门口汪大全就带著姑兰进来了。
手里有管事权柄,行事自是方便许多。使人去宋格格院里叫人到外头等著,便是姑兰也不敢拒绝,甚至正院的人也不敢阻拦宁西的人进出正院。
这般带人进出就像自己院子似的,福晋瞧著脸色亦是微变。她终于有些体会,管事没有捏在自己手里,杨嬷嬷说的被动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西待姑兰见完礼,就让姑兰把昨日宋格格跌跤的详情给说了一遍。
姑兰即便有些紧张,但平时爱说话的人,口条还是很清晰的。就听她清脆说道,“昨日格格是想过来看望福晋的,才踏进正院前院时,就说左边墙角有一株没见过平日就爱栽花种草的,经常使人出去买花,见著那野花特殊,就想过去瞧瞧。可才往旁多走了几步,却是踩到滑冰,滑了一脚。幸好是奴婢紧紧扶著,否则格格就真的跌跤了。”
宁西点头,“当时你确实见著地上的滑冰了?”
姑兰赶紧点头,“奴婢那时往地上瞧了眼,虽说冰很薄,太阳多晒几下就化了。可那时确实有的!”
确实,化了不就没有证据了。宁西笑笑,“那你可见著宋格格说的野花了?”
姑兰迟疑了一下,摇头,“不。奴婢没见著狄恢福就指了个大概方向,奴婢想著走近点就瞧到了,没特意问。”
宁西站起身,意示姑兰带路。“那便带我去看看。顺便,汪大全再跑一趟,去宋格格房里问那花什么颜色,好使人带回去给宋格格压惊。”
汪大全跪地一“嗻”,还不等福晋说什么,一溜烟就跑了。
福晋这时也看明白了。想这武氏该是心底怀疑宋妹妹的话呢,可这又如何,就算宋妹妹冤枉了人,那也是为自己出气不是?这
☆、武氏威武
直到有人哭哭啼啼、怯怯懦懦地把赏银的事交代了, 先前他们抱怨时, 经常被其他人顶一句你们可是拿最多的别不知足了,福晋这才知道,自己院子人领的, 原来还超过了四爷前院的下人们!前院除了四爷身边八大太监的赏银是四爷亲自给的, 其馀粗使跟洒扫杂活儿的奴才们, 都归了后院管。
而上下尊卑在封建社会里, 是绝不能僭越的。
就好像贵妃用的盘子,要比皇帝用的还贵的话,除非是赏赐, 否则绝不是一件小事。
所以四爷那句“爷用不起”, 明显指的就是这个。
显然, 四爷也早知道, 也查清了,下人间近来的闲言碎语了?
……那么, 爷是不是就等著看,自己这个福晋, 是帮著管家, 还是让院里更乱?
被这领悟砸的有些懵了的福晋, 面上先是羞愧一热,可随后更加惨白。她蓦地瞪向杨嬷嬷, 一脸的不可置信,全然有种被背叛的感觉!因为这一切的一切,最开始不都是杨嬷嬷给窜辍的!?
“嬷嬷, 这就是你跟我说的苛待?好、好、好!原来我乌拉那拉家出来的,已是被养了这么大胃口!我都不知!”福晋愤恨地连道三声好,胸口一滞,甚至急喘了两口。
自己人的背叛,可比那什么武氏都要来的椎心!
“福晋开恩哪!!求福晋开恩!!奴婢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奴婢伺候福晋这么多年,只一心为福晋著想,这才没有顾到其他!!奴婢是疏忽了,奴婢该死!可福晋、福晋……奴婢都伺候了您这么多年,福晋您心慈、您慈悲,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啊啊!”杨嬷嬷这时早跪在福晋身边频频磕头,痛哭流涕。
打自主子爷说了那两句之后,杨嬷嬷一双腿就软了。对,她是一直往自己少拿了银两去想,可她忘记了,福晋给的赏,因为有算私人另给的在内,是早越过了主子爷院里!先前她只一个劲儿地想把武氏拉下马,没心思细想这些,现下全想起来了,杨嬷嬷整个人心慌意乱,瑟瑟发抖。她先前给福晋说的那些,完全就是蒙蔽主子的大罪了啊!
就见福晋抱著肚子,闭了闭眼,一副忍受痛苦的模样。杨嬷嬷赶紧跪前两步,表忠心地道,“福晋是不是不舒服了啊!?奴婢立刻去帮福晋唤太医过来啊?”
福晋似乎撑过了这一阵,但再睁开的眼,里头只剩下冰冷失望。
“可不用你伺候。爷用不起的人,我也用不起。都滚吧。乌娜,”一名清秀婢女随著福晋叫唤,清脆地应了声,“扶我去内室歇会儿。外头这些人,稍后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