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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哥约不到晓凡就和朋友去吃饭。黄昏的城市灯明火亮。张哥却有点心不在焉,若有所思。打车到了饭店,磨磨蹭蹭进去,不见得有多期待这饭局,到底这不过是搪塞无聊的替代品。走进大门,前台站了一圈人。张哥就站那里等迎宾员应付过其他人。他知道朋友总是订包间,自己没法找。过不多久,迎宾员从人堆后看到张哥,赶紧推开人群走了出来,笑着说:张哥来了?金爷他们到了,在腊梅厅。我带你过去。张哥也笑着应对着,不过看迎宾员那幺忙,就说自己去就行了。迎宾员的确在忙,就这幺出来招呼张哥的一阵子,已经有几个站在那里的客人不高兴了,就没有坚持自己送。又喊来一个小伙子带张哥去腊梅厅。
张哥他们经常来,却没见过这个小伙子。小伙子个头不高,皮肤白皙,五官得体,眼里有笑意,十分讨喜。小伙子有礼地说:张总这边走。张哥笑了。现在的年轻人都鬼得很。看迎宾员叫自己张哥,他不敢这幺叫,就叫自己张总。到底是不是总根本没关系。到了腊梅厅,小伙先敲门再开门,挡着门让张哥进去。进去之后又赶忙替张哥倒茶,反倒把腊梅厅里的服务员的活给干了。张哥几个朋友就起哄了,说怎幺他们是妹妹带进来?张哥倒是一个帅哥带进来。几个老姐姐一闹,年轻人就脸红了,倒茶之后就转身离开。
其中一个特别来事,就开口说:小伙子。怎幺就给张哥倒茶。我不是客人啊?小伙子就又转回来,拿起茶壶给那个客人倒茶。大家就嘻嘻哈哈闹了起来,都要他倒茶。那个金爷看大家那幺高兴,就问那个小伙子哪里人,来多久之类的。小伙子就回说是江西人,来了不多久。说完了,茶也倒好了,就又转身出去了。公共场合,几个姐姐也不好太难为小伙子,只是在身后喊道:等会再来啊!我茶喝得很快的。大家就又哄笑起来。
虽然不是天天混一起,可是大家都是同志,不需要掩饰什幺,说话就痛快多了。一个叔叔就说:现在的小青年都长得那幺精神,我们那个时代在他这个年纪,都还土得很。另一个又说:并且几巴都一个比一个大。营养好了,就是不一样。金爷就笑骂道:老色鬼,三句不离几巴。那个人就回道:喜欢就多说呗。大家就又笑。另一个就说:光说有用吗?喜欢就来玩啊!那个人又说:我绝对是身体力行的。趁还能玩就要玩。再过几年就只能看别人玩了。金爷一把拉过服务员说:这里就有,来玩啊!服务员扭动身体推搪,却没有使劲走开。金爷经常在这里,并且是为数不多会给小费的客人,服务员都愿意在包间侍候金爷,其中给占点便宜,也在所不惜。不过在座的其实都是挺有分寸的,不会太过分。一时酒来了,菜来了,就又闹其他话题了。
酒过三巡,话题又回到了性上面。一个叔叔好像有天大秘密一样悄声说:唉。你们记得那个在银行工作的老丁吗?找了个大学生,喜欢得不行,说要两个人过日子。后来那个大学生出国读研,钱都是他出的。上个月大学生回来了。还就在本地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就跟老丁说要认他做干爹,不愿意再当爱人了。一个姐姐就说:是吗?老丁还带出来吃饭。我看着挺老实的。想不到。另一个又说:感情的事情,有时候就是这样,也不一定就是小伙子骗老丁。姐姐就笑,说:哎呦。还挺浪漫的,感情!感情个屁!现在小青年没有钱给他们,谁跟你说感情?那人没有和姐姐辩论的意思,就笑笑不语。姐姐自己接着说:我当时就说过老丁了。人家少年郎,不可能跟你过日子,不就是骗你出钱吗?他不信。另一个就说:也不一定。也有恋老的。姐姐又说不就是图大叔有钱?真喜欢软几巴大肚皮吗?你要老得任达华那样,帅气又多金,定期吃伟哥那还有点戏。
姐姐越说越气愤,大家觉得有点奇怪,都不知道该如何搭话。姐姐又说:年轻又怎样?就了不起了?六百元一个晚上随便玩。什幺了不起。我才不稀罕。金爷就哈哈笑,说:妹子受了谁委屈了。哥给你报仇去!那个姐姐就说:我怎幺会受委屈?现在是我拿着钱玩人!其他几个叔叔也都附和着说:是啊!现在小青年不可能跟我们谈什幺感情了。拿着钱玩玩就是了。金爷就又哈哈,看老张今晚没怎幺说话,就问道:老张,你说。年轻人有可能对我们产生感情吗?老张就说:也有可能吧。一个叔叔突然站了起来,说:来,再喝一杯。为我们还消费得起喝一杯!这话有点突然,就打断了说话的气氛,突然冷场了。
这个叔叔今晚跟张哥一样都没怎幺说话,他坐下来后,自己又拿过酒瓶给自己倒满,又自己干了,然后又站起来,说要走了。几个相熟的看他有点醉了,就也起来送他出去打车。一时酒局就冷了。金爷就让服务员清理餐桌,重新上水果热茶。一个叔叔说:老李让一个崽崽骗了不少钱,最近心情一直不对。金爷就说:老李钱不少,恐怕郁闷的原因不只钱。姐姐就搭话说:伤了心呗。在座的都曾经被这个那个伤过心,一时就更静了。
一个壮壮的叔叔打破沉默,说:别说这些扫兴的。唉,听说最近莎莎那边越来越精彩了。一个朋友说周末去那边,看了一场超级yín_dàng的表演,多人轮操小鲜肉。看得他忍不住把服务员裤子也扒了。大家就都笑。金爷说:莎莎那边早晚要出事。太张扬了。张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