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客厅内,江羡鱼正扬起脖颈,咕咚咕咚猛灌几口水。
一滴水顺着她唇边滚下来,到下巴处滴答一下,落在了胸前,然后又渐渐隐入深不可测的沟壑间。
关雎礼下意识动了动喉结,旋即别开眼,轻轻吐了口浊气,语气不善道:
“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江羡鱼,你别忘了我们的契约——”
“忘不了!”水杯啪的放在大理石台面上,因为用力过猛,玻璃直接碎在了手中。
江羡鱼却似毫无察觉,眼中含着恼怒,冷声道,“你关先生的要求,我有哪点没做到?”
她步步上前,眼神清冷如霜:“不是说要各过各的,我何曾干涉过你?你要我时刻配合你演戏,我也做到了!然后呢,是不是觉得你很伟大?为我压下了几桩破事就觉得自己了不起啊!”
她嗤笑一声:“关雎礼,你把我当傻子玩吗?”
第25章 总裁你人设崩了(5)
关雎礼惊愕的看着她, 好似不知她这突如其来的怒意,因何而起。
但他无暇顾及其他, 因为江羡鱼的右手正在滴滴答答往地板上淌血, 因为疼痛,她的手指都在微微痉挛。
关雎礼走上前:“你的手需要包扎——”
“别过来!”江羡鱼低喝道,眼神仿佛很是嫌恶, 她别开脸, “我不需要你假好心。”
她倔强的抱住肩膀, 眼圈却微微发红, 整个人颤抖了起来, 看起来委屈极了。
关雎礼只觉头疼, 他有限的感情经历让他知道,江羡鱼这是在他发脾气。
但是为什么生气?她怎会突然生气?他要哄她吗?
他头疼欲裂。
江羡鱼余光瞥了一眼, 见他像个弱智一样束手无策,顿时觉得自己有些高估他的智商, 呵,这个大猪蹄子, 还收拾不了他了?
她垂眸看了眼自己淌血的手, 这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再看关雎礼,真就没再上前。
江羡鱼咬着后槽牙:他踏马是想等她把血流干, 然后直接收尸吗?!
关雎礼当然不会如此凶残, 他只是有些心烦意乱, 仿佛自己惯有的认知突然被人打破, 一时有些迟钝而已。
好在这迟钝没有持续太久,在江羡鱼控制着自己流下一行凄美的眼泪时,关雎礼终于走上前,弯腰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江羡鱼有点懵:她伤的是手不是腿啊,大兄dei!
关雎礼的解释是:“再动一下,我就把你抗肩上。”
江羡鱼:“……”这么牛逼的吗?
抗肩上……她想象了一下自己垂手挂在他肩膀的场景,识相地闭了嘴。
这是关雎礼人生中第一次对异性的公主抱,虽然气氛微妙,情节血腥,却依然不可抑制的让他产生了些异样的情绪。
但他很快压了下去,把人放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起身去找医疗箱。
等他抱着医疗箱回来,只见江羡鱼抱着膝盖乖乖缩在沙发上,一张古典的美人面,看起来楚楚可怜。
他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取出药水为她清理伤口:“好在伤口里没有碎玻璃,割的也比较浅,不用缝合,你注意在伤口愈合前不要碰水就好。”
他缓缓说着,声音不像以往那样冷硬疏离,反倒显得有些平和。
江羡鱼心头微动:这倒不失为一个好的开始。
清理完毕,关雎礼为她包扎伤口,他动作很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江羡鱼眨了眨眼,轻声问:“你经常受伤?”
关雎礼有些惊讶的看着她,想了想还是解释道:“接手公司前,我的日常训练里有搏击和散打,受伤包扎再正常不过。”
竟然肯解释给她听……江羡鱼微微勾了下嘴角,礼尚往来:“你很好,谢谢。”
关雎礼动作微滞,又来了,那种奇怪的感觉。
酥酥痒痒的,仿佛一片羽毛骚在心尖处,令人有些难耐。
他垂眸,表情依旧寡淡端肃,耳根处却莫名有些热:“你今天倒是温顺。”
这话儿说的,若是原主在,必定喷的他亲妈都不认得:还温顺,你踏马当是养狗子呢?
但江羡鱼却不会介意,她打定了主意以柔克刚,闻言便轻轻笑了一下,仿佛有些戏谑,又有些无奈的叹息:“关雎礼,你其实真的很不懂女人。”
……是吗?关雎礼微怔,这句话,曾经也有人对他说过。
那时他还年轻,有几分青年的莽撞,时隔多年却再度听到这样的评价,一时间让他心生波澜。
他看向江羡鱼,她有一双极其惊艳世人的凤眼,眼尾狭长微微翘起,专注看着你时,那两颗黑润剔透的眸子就像浸了水似的,磁石般吸引着你……
就像此刻。
关雎礼与她四目相对,一时呼吸凝滞,气氛逐渐变得有些暧昧。
然而,突兀的电话铃声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