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吐出一句:“王爷,别再饮酒了,酒多伤身……”
气息渐渐弱了下去。
姬酒愕然。
江羡鱼脑中的系统开始发出警报声,30秒的死亡倒计时开始。
他默默攥起了拳头:他在赌,赌赢这一次,他就有绝对的把握让姬酒彻底拿他没辙!即便输了也无所谓,反正他从前的任务也没完成过……咳。
系统:“所以你是破罐子破摔了吗?”
江羡鱼装死。
【15、14、13……】
倒计时在继续。
姬酒仿佛被人点了穴一动不动,眼看着倒在他脚踏前的青年血越流越凶,面色寸寸青灰,整个人都被浓郁的死气覆盖。
他脑中反反复复都是那一句话:王爷,别再饮酒了,酒多伤身。
他是在……关心他?!
姬酒的瞳孔猛然缩了缩:为什么,要关心他呢?他是主他是仆,他要他死,他濒死之际,却还有心思劝他少饮些酒以保康健?简直、简直荒唐!
他张口想笑,却发现喉咙干涩,眼眶却变得酸热无比。
他有些迷惘的看着那即将失去生机的躯体,一瞬间想起了他虚伪的兄长,无情的父王,还有从未给过他点滴关怀的母后……
他们,可曾在乎过他分毫?
大约,没有吧。
他垂下眼眸,仿佛陷入了虚无之境。
【9、8、7……】
江羡鱼以为,他输定了。
五秒还是六秒,应当不足以救下他的性命吧?
他自嘲的笑了笑,实际却只是牵动了嘴角,仿佛还有话要说。
靠坐在榻上的姬酒忽然抬起眼看向了他,他眼神异常冷静,下一秒却是近乎狼狈的拖着身子,扑倒在了地上。
他从怀中取出一只白玉小瓷瓶,费力地捏住江羡鱼的下巴,伸长了手臂,将那一瓶子解药统统倒进他口中。
【3、2。】
得救了吗?
得救了吧。
江羡鱼轻轻勾起了嘴角。
七日后,幻海阁。
十七推门而入,见榻上斜倚着的青年半肩裸|露,显然正在穿衣。
她俏脸绯红,急忙背了过去,有些慌乱道:“我、我见门开着,还以为你已经起来了……”
“无妨。”江羡鱼悄悄松了口气,幸好他胸前缠裹的白布日夜不离,不然还真就尴尬了。
他拉好衣襟,轻声道:“你怎么过来了?王爷跟前不需要人吗?”
“王爷一早便入宫去了。”十七走上前,眼神有几分羞怯和闪躲,不太敢直视他的双眼。
她领了任务杀人时,可不是现在这番娇怯的模样……
江羡鱼心头一动: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十七放下汤药,心中其实很想亲手喂他,可是又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垂下眼睑,柔声叮嘱他:
“莫等药凉了,失却药性,快些喝了罢。”
她侧颜十分秀美动人,江羡鱼心头微叹:这可真是尴了个尬。
端起汤药,扑鼻的酸臭味令人作呕,江羡鱼面色有些难看。
仿佛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十七掩口轻笑:“是王爷的吩咐……你先前毒素侵体,虽服了解药,可却伤了根本。这汤药虽有些难以下咽,到底是好东西,快喝了吧!”
她伸手,轻轻推了一推。
药碗递到唇边,江羡鱼强忍住胃里的翻涌,仰头一饮而尽,那股子酸苦又有些发臭的味道简直让人眼前发黑,他甚至疑心这是姬酒故意整他!
洁白的指尖捻着一粒蜜饯送到他面前,江羡鱼也没多想,本能的张口一含,舌尖触到对方微凉的指尖才觉不对。
抬眼看去,十七果然俏脸涨红,一双眼却像是落满了星辰,动人至极。
她飞快的缩回了指尖,大眼睛水汪汪看着他,羞怯中又含着几分大胆。
江羡鱼:“……”心口痛,装男人久了,怎么感觉自己就是个男人了。
他有些担心自己日后若恢复身份,姬酒会不会觉得辣眼睛而一剑刺穿了他。
他久久不语,十七眼中的火焰逐渐黯淡下来,片刻方道:“你好好休息吧,王爷大约也快回来了,我去准备伺候……”
说着起身,脚步有些慌乱的出了门。
江羡鱼张了张口,无话可说。
十七出了小院的月亮门,脸色苍白,失神间险些装上迎面而来的姬酒一行。
他坐在木轮椅上,身上还穿着未曾换下的宫服,身后随行的侍卫是阿四和阿九。
“见过王爷。”十七俯身行礼。
“慌慌张张的……出了什么事?”姬酒睥睨着她,眼神轻漫,又含着几分审视。
十七已调整好情绪,肃然道:“回王爷,属下方才给十一送了药,正要回主院。”
“他看起来如何?”姬酒慢悠悠抚着袖边道。
十七不知他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