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赐婚,岂不是更体面些?”这嬷嬷试探地问道。
平王妃的笑容微微一顿,这才摸着自己手腕儿上的玉镯不说话了。
她心中为难的时候总是喜欢转着镯子的,那嬷嬷见了,急忙屏气轻声,不敢打搅。
“陛下如今越发乖僻。”平王妃斟酌地想了想,便轻声叹息道,“赐婚是体面,只是我只担心旁生枝节。”
谁知道帝王会不会突然想起来什么,弄出点儿幺蛾子呢?
恭顺公主素来不为帝王所喜,还有今日因芳嫔之事,想必皇帝心中对平王府的想法也不是那么和气。
不知为何,恭顺公主虽然允了这婚事,可是平王妃心里却还是扑通扑通地跳,觉得有哪里叫自己不安。
因这份不安,她也顾不得体面风光,只想将婚事砸瓦实叫人拆不走,再图其他。
“王妃虽然是急切之心,只是也不知公主与国公爷那头儿,是不是想给郡主做脸呢。”见平王妃竟有些心神不宁,这嬷嬷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一边宽慰平王妃,一边低声说道,“咱们自己定亲也好!世子那样的人物,郡主那样的品格,就是没有赐婚,莫非还能矮了旁人去?”
见平王妃面上松缓了起来,她便继续说道,“王妃的顾虑也对,前儿陛下不是还拆了人家乐侯与宁西伯两家的亲事,非要将乐侯的长女赐婚给庞家的嫡子?”庞家嫡子,那就是皇贵妃的外甥了,皇帝显然是要用勋贵给皇贵妃做脸。
此事闹得很大。乐侯与宁西伯家彼此有意,儿女也都是青梅竹马长大的,皇帝这一赐婚庞家倒是很开心,然而乐侯不干了。
乐侯长女随即“病没”,宁西伯家的公子大病一场,之后往江南养病去了。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内情,大家都有些猜测。只是听说人家公子在江南成了亲,娶了一位与乐侯长女容貌一模一样,无父无母的可怜孤女。
别以为皇帝就能心想事成,下头多得是糊弄人的道道儿。
“你这才是说中了我的心呢。”虽然那两个孩子到底是在一起了,然而这一个不能归京,一个自称孤女,也是叫人唏嘘了。平王妃虽然觉得皇帝不会失心疯得罪平王与沈国公这样的宗室勋贵,却还是有些忌讳,想了想便摆手说道,“说不住的事儿,嫂子与陛下……”
皇帝很不喜欢恭顺公主,没准儿哪根筋不对,非要再给恭顺公主一个不痛快呢?因这个平王妃迟疑了一下,便低声说道,“先定亲,以后再说。”
“若要定亲,咱们往国公府求郡主的庚帖一用?”这嬷嬷便笑问道。
“庚帖?”平王妃一怔,之后便无奈地摇头笑道,“咱们这样的人家儿,何曾算过这个。”
寻常百姓才算八字呢,勋贵与宗室从来看重的不是这个。
不过是锦上添花,平王妃还没有听见过谁家什么都订好了,唯独八字不合的呢。
“有段佳话,这不是瞅着也喜庆不是?”这嬷嬷便笑着劝道。
“如此,就随便算算。阿秀的庚帖也不必问的,我就知道。”平王妃叫嬷嬷说动了心,想了想,到底应了,写了明秀与慕容南的生辰八字叫这嬷嬷拿出去合,之后便将此事丢在脑后,只一心地寻摸家中的好东西往沈国公府上送。
恭顺公主看着眼前的一箱子一箱子的珍珠宝贝第二十遍叹气。
“你若舍不得阿秀,就再等等。”沈国公今日回家早,见恭顺公主趴在几个大箱子上唉声叹气的,忍不住心疼地说道。
“再等,我觉得都对不住阿南了。”恭顺公主见沈国公的身后沈明程与罗遥几乎是踮着脚尖儿走路,妄图化身路人,冷哼了一声,指着这两个倒霉鬼喝道,“站住!”
沈明程一脸正容,提着比自己走得更快的罗家表妹的后衣领,迎着这表妹眯起的锋利的眼风走到恭顺公主面前,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还去揍人,还去揍人!”见这两个家伙的拳头上都还带着血迹,恭顺公主气死了,用力地拍了拍大箱子,唧唧歪歪地与沈明程说道,“你!有时间打架,你往你姑母处多走动走动呀!你不走动,会有媳妇儿么?!媳妇儿是天上掉下来的么?!你姑母处缺什么少什么的,你也上点儿心!好好儿表现,你得叫你姑母松口叫你成亲呀!”见儿子板着脸严肃地应了,她便挥了挥手哼道,“赶紧给你姑母请安去。”
“今日请过安了。”罗大人冷着脸在一旁揭发道。
沈明程转头冷眼看着自家表妹,迎来了一个挑衅的目光。
“阳城伯夫人还给表妹送了些吃食,就在外头。”既然表妹不仁,做表哥的也只好不义了!
恭顺公主默默运了一下气,小肚子都鼓起来了,冲着罗遥就要开喷!
“母亲喝口茶。”明秀一进来就见着恭顺公主意图咆哮了,急忙伸手给母亲递了一杯茶。
罗大人感激了一下自家表妹,顺便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