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尚想了想,忙说:“哪有什么大事?我要像郭喜来一样买套大房子,你说我办了一件大事,我也半推半就地高兴高兴嘛。”
“半推半就?”郭丁丁咳嗽了一下,说:“你迟早也会有房子,而且,你也不用像郭喜来那个傻小子一样费那么大力气,你是凭本事挣钱的人,他是凭力气挣钱的人,女人们哪能看上凭力气挣钱的人?嗯?对吧?”
唉,你老人家要跟我说什么呢?金尚的面前已经端上了一碗红绿相间的拉面,但是郭丁丁仍然没有结束通话的意思,他说:“从你那个洞里回来,我感觉不错,浑身有力气,有冲动,心情好,以前不愿意接你的电话,现在就想跟你交流交流……”
妈呀,这人脑子有问题啦?还是被那洞里的哪一个冤魂附体了?金尚心生一计,说:“二叔,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等过了今天晚上,你试试火力再说吧,万一你还是不行呢?对吧?”
“狗东西,你小子又要调戏我哪?”郭丁丁像是听明白了金尚的意思,说:“好心当成驴肚肺,我好心提醒你哪,你倒耍笑起我来了啦……”
待到郭丁丁终于挂了电话,金尚匆匆忙忙地把那碗面吃了,准备前去重症监护病房之时,宋老板打来电话,说:“你到17号院来吧,他们都回来了,今天晚上,你最好住在前院东厢房。”
“哦?”金尚一时难以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安排,竟然傻傻地问:“主任,刚才靳云鹏给我电话,您不是去病房找我了嘛……”
“就是这个事情!就是要当面告诉你!”
“主任,那几个重症病人呢?他们……”金尚突然明白了,对于宋老板来说,安顿好他的家人,当然比那几个病人更重要。于是,金尚忙说:“好的,好的主任,我马上就回去。”
离了拉面馆,金尚在发动汽车之前,还是给靳云鹏打了个电话,说:“刚才,老板打电话了,今天晚上,另有安排,看来,我不用去病房陪着那几个人啦……”
没想到,靳云鹏乐呵呵地说:“我也刚换了衣服,医生们终于来接我的班啦,今天晚上我得好好睡一觉,这两天累死我啦。”
金尚听了这话,心中暗暗骂娘,好你个下三滥,既然你今天晚上也能休息,为什么偏偏在我正办着事情的时候,打我的手机搅了我的好事儿?
开车赶到金家花园街17号院门口,金尚却看见大门锁得好好的。妈的,怎么回事?老板的家里人不是从机场回来了嘛,怎么大门上还挂着锁?
下了车,金尚从包里找出钥匙,刚要开锁,开却开了,只见影壁前面站了一个人……
大哥?
大师兄?
金尚一下子惊呆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觉得后背上吹来的风格外寒冷,从头到脚一片冰凉。
奶奶的,冯尔禹!你又来老板家里干什么?你在殡仪馆的冰柜里躺着不也好好的?人家警察办事情都是按程序来的,你在冰柜的时间也有限了,听老板说,明天就要火化吧?
怎么?你倒沉不住气啦?
金尚抬脚跨过门槛,刚想往前走两步,冯尔禹就抬起手,用大街上交警指挥车辆的暂停手势制止了他。冯尔禹说:“小弟,这些天,辛苦你啦,老板对你还算欣赏,你现在的表现,对我也算是一个补充说明,至少说明我当初没有选错人,不管老板如何对我,当初我对他还是一片忠心耿耿……”
啊啊?话里有话啊,难道老板对你不公平?金尚抬手抱拳示意,说:“师兄到了如今这一步,我除了痛心之外,实在没有更多的话,而且,我生性笨拙,这一刻更不知如何是好。”
“哼哼!是么?”冯尔禹像是在冷笑,又像是对金尚的说辞不以为然,他道:“你这话,骗骗那个靠脸吃饭的小姑娘还可以,在我面前说这个,哼哼,你不觉得太幼稚么?”
金尚听了,赶紧说道:“额,这个么,还望师兄明示。”
冯尔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淡淡地说:“你在洞里,得到一把铜锁,是吧?”
啊?
啊?
不是说人死如灯灭么?
冯尔禹死了以后怎么跟神仙一样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啊?
金尚瞪大了眼睛,没敢说话,甚至也不敢再看冯尔禹。“你在洞里跟那个小女人办了点事情吧?办事情的时候,那把铜锁就在你身上,要是不在你身上,你当时也就不会办那事情……”
“啊?”金尚的惊诧之情终于在嘴上表达了出来,他忍不了了,为什么他知道得这么准确?金尚问:“师兄,这些事情,确实是真,我只是不明白,你怎么知道这些?”
冯尔禹点了点头,缓缓地说:“本来,我想安身于此,可是,老板不喜欢我在这儿安身,他略施一计,你就把我安到了那洞里,我在那洞里安身,你在那洞里报办的事情,岂有我不知道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