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我怎么坏了你的大事?金尚也算是一个事事谨慎的人,听冯尔禹这么一说,自然不明白他的意思,忙问:“我哪里做得不对?师兄直说吧,现在还有没有补救的机会啊?”
“哼哼,补救?”冯尔禹摇了摇头,说:“我好不容易找着机会下手,又让你那伙计给破坏啦!这样的事情怎么补救?”
日!你妈的!金尚如坠云中,能把话说得明白一点么?你总让我这样猜谜,我哪有这个本事破译你的心思?金尚说:“师兄,我不明白啊,你要下手干什么呀?”
冯尔禹站了起来,目光平行地望着远处,说:“其实呢,跟你也没有关系,不过呢,我奉劝你,还是要管好你那只龟……”
龟?金尚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管好我那只龟?金尚一下子想起了下午时分在洞中与梁洁匆匆忙地办了一回那个事情,难道这老兄吃醋啦?
唉唉,单身的中年男人啊,你可是什么事情都敢想,如果你想泡上这小女人,直接下手就好啊,还等什么?也用不着转这么大的弯了,费了半天的口舌,终于才说出“管好那只龟”之类的屁话……金尚顿时满脸尴尬,说:“哦,是这样,其实我,那个并没有想……哎呀,我真的不是……”
“你想说什么?”冯尔禹打断了金尚的话,轻轻地说:“紧张什么?这不是你的错,那只龟不是一般的东西,你有时候也控制不了他。”
哈哈,奶奶的,两岔道上去了!金尚大喜,不是我那条龟,是那只双尾龟!金尚说:“是啊,是啊,一般人谁愿意带个那个在身边啊?”
“你哪能这样说话?没有它,你还有今天?万一哪天它没了,你的好运也就该完蛋啦!”冯尔禹说完,气哼哼地离开了,金尚想出门送送,又感觉实在迈不开腿,倒想尿尿,又难受得无法言说。
一番挣扎,金尚醒了,房间里一片灰白,像是快要天亮的样子,能看清房间的东西。对,没错!床头柜上是自己的双肩包,里面有几件换洗衣服,有手机有钱包有银行卡有充电器,这是在金家花园街17号院的东厢房里,后院住着宋老板的一家人,那些人刚刚从一个叫多伦多的地方回来,或许这些人还在适应时差……金尚伸手摸摸胸前,一片潮湿一片冰凉,难道是汗?为什么会出这么多汗?金尚起床进卫生间放水,又觉得那东西硬得反常!刚才,什么人称它为龟?
刚刚的事情,转眼就想不起来了!金尚重新钻进热乎乎的被窝儿里,这才发现床单冰凉,看来,刚才睡着的时候后背上也出了不小的汗。紧张?还是害怕?我又没做亏心事,我紧张什么?
住这种四合院的好处就是敞亮,外面的院子里敞亮,这屋里也敞亮。金尚躺在床上,竟然可以透过窗户看见外面天空的星星,妈呀,太神奇了!远处的天空中还有星星,说明现在距离天明的时刻还早,还需要继续睡觉。
不过,一个男人单独睡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更多的事情往往事与愿违。金尚努力地想继续睡觉,更多的事情反而挤进了他的心里。他突然想起了睡觉之前的那张符,为什么那张浅黄色的草纸上画满了模样奇怪的小男孩?难道是有人暗中诅咒宋老板一家?
也不对啊,哪有用那么多小男孩诅咒别人的?不会是宋老板哪一年放在那门框上面的东西,这么多年过去之后没有取下来吧?
可是,可是,这个假设成立么?如果是宋老板放的东西,那么,前些天为什么会在那个客厅里遭遇那么多冤魂?
金尚不想再遇到那种事情,明明看到一屋子人在那里坐着,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但若想找一个人作证,势比登天还难。这就让人不理解了,既然你们一肚子冤屈一世仇恨,为什么不直接找宋老板当面较量啊?深更半夜地聚在人家的宅子里算什么英雄好汉。
金尚后悔得要命,他认为自己无论如何不该住到宋老板的这间东厢房里来……正在无比懊恼之时,金尚竟然听见门外有敲门的声音。
会是谁?金尚从床上直直地挺起上半身,抬头看看门外,透过木格子门扇上的玻璃,并看不到门外有人站着。但是,那敲门的声音又重复了一下,不急不躁的那种。这就让金尚心中有些发毛,不会是仇人杀上门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