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真有你的,怎么又是这个?”靳云鹏的情绪有些烦燥,无奈地摇摇头,说:“你一提那俩鸟人,唉,我都觉得晦气,那狗男女,真他妈晦气……”
金尚却说:“师兄,还有个事儿,我跟你说,鹌鹑庙里的小沙弥云舒说,他师父,昨天晚上,根本就没出去,今天早晨,很晚才起床接待来访的客人。”
靳云鹏片刻之间脸色苍白,像是受不了这个沉重打击,却又咬了嘴唇不说话。
金尚又道:“师兄,你说,咱们怎么解释云升和尚的行踪?明明是半夜里去找你退货嘛,找你要钱嘛,那小子怎么说,老秃驴晚上一直在屋里睡觉?”
“哼,在屋里睡觉?”靳云鹏眯了眼睛,满脸都是鄙视的神情,说:“尚哥,你别听那小傻瓜蛋子瞎说,他身上,连毛儿都没长全呢,他懂个屁?他说云大和尚在家,你就信啊?我们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再说,你亲眼见着云升和尚在三仙镇,在鬼市上卖那对玉鹌鹑,你说说,真的还是假的?你不会连你自己的眼睛都不相信吧?”
金尚算是彻底服气了,这个世界上的事情,确实有解释不清的时候。这还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管它呢?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都是由不得自己的事。金尚正想闭上眼睛休息片刻,云升和尚就跳了出来,满脸杀气,目露凶光,气呼呼地说:“金公子,本以为,你是个城府之人,没想到,如今也是俗人一个。”
泥妈的扯吧,这话从哪儿说起?我怎么就成俗了一个啦?金尚一见云升和尚,自然想到了刚刚赚到手的四千块钱,忙对着他鞠了个躬,说:“不知哪里得罪了大师,请大师明示!”
云升和尚眯了眼睛,鼻子眼儿里“哼”了一声,怪里怪气地说:“你我二人,初次见面,我曾送你四个字,你可还记得?”
金尚忙说:“学生当然记得,当语不语,这四个字,我一辈子都会铭记在心。”
“铭记在心?哼!好一个铭记在心!!”云升和尚冷笑了一声,又道:“你铭记在谁的心?你跟那个蛮夷小人,就是那个男方人,嗯,你跟他说得太多了,同志哥,要小心哪,你当心哪一天,突然一夜之间,你被那小人骗一个干干净净!”
“小人?蛮夷小人?”金尚心中一惊,老秃驴这是指的谁?谁是蛮夷小人?金尚忙问:“蛮夷小人是指哪一个,请法师再明示!”
“那位靳老板嘛!”云升和尚瞪圆了双眼,抬手指了指天,说道:“靳云鹏靳老板,祖上乃福建厦门人氏,在我们中原人的眼中,他们可不就是蛮夷之人?你还拿他当自己人?”
晕!你奶奶的!有你这样骂人的吗?都什么年代了?还称人家是蛮夷?再说,靳云鹏也算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一表人材了,怎么说都跟蛮夷两个字儿靠不上啊……一想到这些,金尚忙说:“学生以后,多加小心便是,请法师息怒。”
“嗨,得啦,我嘛,也是看你初涉这个行当,不忍心看着你掉到坑里,更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你上当受骗,嗯?我说的对吧?虽说这世界上,多个朋友多条路,可是,你也要知道,越是你相信的人,越容易在重要关头背后刺你一刀。”云升和尚的火气渐渐消了,眼睛也不再瞪得跟牛眼一样,又眯起了眼睛,一副虚怀下士的模样。
金尚说:“我初到省城,还没混出个名堂,除这靳公子之外,确实还没有一个说得上话的朋友,当然,我一定牢记法师真言,慎言谨行,当语不语,守口如瓶的便是。”
金尚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想,你这老儿,真泥妈麻烦,你怎么就认定我跟靳云鹏说了实话呢?金尚刚想问问那一男一女是不是从汤王城来的,云升和尚却连屁都不放一个就消失了,找不着人影了。
正当金尚有些失落之时,只听得靳云鹏突然说:“今天晚上,我们在外面吃个饭再回吧,再一个事,如果你没有别的安排,我跟你去研究中心的那间房里睡一夜!”
怎么回事?我刚才没睡觉啊,怎么会跟云升和尚扯那些闲篇?一听靳云鹏说要去研究中心的房间睡一夜,金尚当然认为不方便,忙说:“别,别,别,千万别去!好几个晚上我都睡不好,你又不是没房子,干嘛要跟我一起?再说,我也没有跟你一起睡觉的爱好哇,还是各睡各的……”
说完,金尚在心里对自己说,一定一定铭记云升和尚的“当语不语”,不能跟你靳云鹏走得太近,如若不然,那老秃驴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跳到我面前来吱歪一番。
“跟你说吧,我也是防止云升和尚,我担心这秃驴今天晚上再找我哪,你想想,万一他再找我,就我一个人,我怎么办?”
“他?你们不是合解了么?还找你干什么?”
“我是说万一,万一他还找我呢?我分析,只要他找人仿造的玉鹌鹑还没有出手干净,他可能还会找我退钱,他这个人,我太了解了……”
“好吧,好吧,”金尚说:“再听你一次。”
靳云鹏有点高兴得过头,说:“那,我请你吃饭吧,在东二环十字路口,西南角上有一家新疆馆子,去尝尝吧!”
“你掏钱,你说了算,我只负责带个嘴去吃!”说完,金尚把手伸进军用挎包里面,摸出那一沓钞票,数出六千块递到靳云鹏手中,说:“六千块,你数数。”
“数什么数,我要连你都信不过,我还在外面混什么呀混?”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