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圈腿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他弯着腰,捧着腹,笑了个天翻地覆。
罗圈腿终于笑够了,他定定地瞅着我,说:“武小郎,你六岁时就叫我罗圈腿,一直叫到现在,从没叫过我村长。我问你:今晚你咋改口了?”
“我…醒悟了嘛,您本来就是村长,不论我叫啥,您都是村长。”我故作轻松地回答。
“你醒悟了?呸!我看你是害怕了。因为我儿子今晚揭发了你的罪恶,让你的真面目大白于天下。”罗圈腿阴阴地说。
“村长,您儿子早就死了,他怎么告诉您真相呢?难道您相信世上有鬼?”我问道。
罗圈腿瞪起眼睛说:“老子从不信邪,更不相信世上有鬼,不过,我的儿子今晚显了灵,这个我坚信不移。”
看来,胖冬瓜确实在罗圈腿面前告了我一状,说不定罗圈腿今晚来抓我,还是胖冬瓜的主意呢。
假若真是这样,我就凶多吉少了。
此刻,我十分后悔,真不该把老七赶走。假若老七在这儿,别说几个民兵,就是来一个排的正规军,也不在老七话下。
现在只有寄希望于孙小二和小寡妇了。
假若孙小二聪明,就会赶快跑到九盘山寨去,让女鬼们来救我。
假若小寡妇知道我受了难,就会报警求助警方。警察来了,罗圈腿也就不敢对我动私刑了。
我觉得,孙小二害怕女鬼,不一定敢再到九盘山寨去了。
小寡妇也许现在正在熟睡中,根本就不知道我遭了难。
我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愤愤地想:都是这个老七把我害惨了。
对了,我还有一条活路,那就是让罗圈腿发慈悲,对我别下死手。
“村长,您是一村之长,怎么能信迷信呢?鬼魂之类的事情都是虚无缥缈的嘛,万万不可信的。”我劝说道。
“武小郎,我问你:你是不是从苗苗进我家门的第一天起,就打起了她的主意?”罗圈腿阴阴地问。
“冤枉呀!”我叫屈道。
“我儿子结婚的当晚,你来闹洞房了吧?”罗圈腿问。
在罗圈腿儿子结婚的那天晚上,我确实来闹了洞房。就在那天晚上,我把一条毛毛虫塞进了新人的被窝里。
我不过是恶作剧而已,想吓唬一下新娘。
就在那天晚上,我躲在新人的窗户下,偷听洞房里的动静。不过,我很失望,因为我一直听到鸡叫了,也没听到新娘的惊叫声。
那只毛毛虫最后怎么处理了,我没问,也不敢问。
“我闹洞房时,只是在洞房里站了一会儿就走了。”我回答。
罗圈腿冷笑着说:“新婚的第二天早晨,我听我儿子说,昨晚闹洞房时,有人把苗苗的屁股都揪青了,哼!我气得追查了仨月,也没查出个其所以然来。现在回想起来,原来歹徒就是你呀。”
我大呼冤枉,叫道:“村长,您不能把什么都栽到我头上啊,我可以告诉您,揪苗苗屁股的人不是我,而是刘铁蛋。”
“是刘铁蛋?”罗圈腿一楞。
“对,我看得真真切切,就是刘铁蛋。”我斩钉截铁地说。
刘铁蛋是武家坝子最著名的二混子,最近两年,他离开了村子,听说给一个大款“拎包”。
我是不相信的,除非这个大款的脑袋里进了水,才会请刘铁蛋“拎包”。
“哈哈…武小郎,你这个狡猾的家伙,你看刘铁蛋不在村子里,死无对证,就把脏水往他身上泼,你认为我会上你的当吗?”
我左右瞅了瞅,发现有一个民兵那天晚上也去闹过洞房,也看见了刘铁蛋揪苗苗的屁股,于是,惊喜地指着那个民兵,说:“他那天也去闹了洞房,你不信可以问他嘛。”
罗圈腿转头问:“你看见刘铁蛋闹洞房时,揪了苗苗的屁股吗?”
那个民兵畏畏缩缩地说:“武小郎说得对,我也看见是刘铁蛋揪了苗苗的屁股。”
罗圈腿伸手扇了那个民兵一嘴巴,恶狠狠地说:“娘的,你看见了,咋不跟我汇报,害老子白白查了仨月。”
“我…我怕刘铁蛋报复我,就…就没敢说。”那个民兵捂着脸嗫嚅着说。
罗圈腿瞅了我一眼,说:“算你小子走运,我本来是想新帐老帐一起算,好好整治你一顿。好在揪苗苗屁股的不是你,否则,今晚你怕是活不过去了。”
我庆幸地想:幸好有个人给我做了证明,不然,今晚弄不好真会死在罗圈腿手里。
一到村委会,罗圈腿就命令道:“把武小郎吊在房梁上。”
我哀求道:“村长,您…您手下留情,别把我吊起来嘛。”
“吊!”罗圈腿大手一挥,说:“武小郎,你半夜翻我儿子的窗户,当着我儿子的面调戏苗苗,这笔帐不能不算。”
“村长,没有的事嘛,您应该了解我嘛,我跟您儿子是好朋友,我就是再坏,也不至于吃窝边草呀。再说了,能穿朋友衣,不碰朋友妻的道理我不是不懂呀。”我极力辩解道。
我可不想被吊在房梁上,那个滋味可不是人受的。另外,我还想伺机逃跑呢。假若被吊在了房梁上,也就无路可逃了。
“哼!武小郎,你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我告诉你:连我都不敢调戏苗苗,你竟然抢在我前面了,真是胆大包天!”罗圈腿气呼呼地说。
我顿时明白了,自从罗圈腿的儿子死了后,他就一直唾涎小寡妇,可是,小寡妇不待见他,让他一直不能遂愿。
怪不得罗圈腿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