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只求娘娘一件事,”林太尉声音变得沉重,“昔年,为了挽回皇上的心,微臣让贵妃娘娘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联合叶皇后想离间您和皇上,害得您早产。这件事,是微臣授意的,娘娘要怎么惩罚微臣都可以,但请放贵妃一条生路。”
温苏心终于回头,“林太尉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林太尉逾矩地凝视了一下温苏心,看着温苏心平静的目光,他略微迟疑,道:“贵妃多年都不曾怀上皇上的子嗣,微臣曾经找了高人,说是因为有人对贵妃下药,致使贵妃再也无法怀孕。而且,叶皇后也是如此……”
天下间医术最为独步天下的,自然是沈离风了。言下之意,是温苏心授意沈离风让林贵妃再也无法怀孕。
温苏心目光微微一沉,“这件事,我会去查的。不管是谁做的,太尉都不必担心,我自会保贵妃无恙。”
“谢娘娘!”
见过林太尉后,温苏心后来召见沈离风。
对这件事沈离风只说了一句,“我冥狱的狱主,断然没有被人白白欺负的道理。她们不止不能怀孕,而且早已经中毒,我想让她们什么时候死,便是什么时候。”
“给她们解药。”温苏心说一不二的语气。
沈离风沉默片刻,回了一字,“好。”
这夜一切安排就绪,次日清晨一道圣旨昭告天下,新君半月后即位,震惊朝野。
第一个反对的便是新君父亲,已经告老的安国公闯进了宫,身后跟着脚步匆匆的瑞孙两兄弟,拦都拉不住。瑞孙大人也一把年纪了,侍卫就怕碰着磕着了,哪敢动真格,人家现在可是皇帝她老子!
温苏心一看阵仗,便知道这忠心耿耿的老国丈大抵快要被她气死了。温苏心心中愧疚,她提起裙裾便跪下了,低低地唤了一声,“爹……”
“老夫没你这样的女儿!”安国公怒道。
“爹!您要怎样打骂女儿都没关系,只别气坏自己的身子……”温苏心艰涩地道,“女儿知道自己不孝,请爹责罚!”
安国公冷笑一声,“你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还有脸说这话?你既然说让老夫责罚,老夫说了,你可是会做到?”
温苏心眸子一亮,“您请说!”
“让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辅佐殿下登位,”安国公指着殿内的柱子冷声道,“你自己现在就撞死在这,向先帝和思顺帝请罪!”
瑞孙怀靖和瑞孙怀明都一惊,齐齐道:“爹!”
安国公凌厉的目光扫了过来,吓得这两兄弟到嘴边的话都给咽了回去。
“这不行,还不是时候,”温苏心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自是会自行了断,但我还有很多事没做,等我完成了那些事,我会如您所愿的。”
“孽障!何为君臣之道?何为天纲伦常?”安国公怒不可遏,“你一介女流,托赖皇恩得以嫁入天家,竟然做出这样荒谬的事来……谋朝篡位啊……瑞孙轻蓝……我们瑞孙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今日就是拼了老夫这条性命,也决不能让你苟活在这世上!你若是识趣,就自行了断!”
温苏心哀哀地扯出了安国公的袖子,哀哀地喊道:“爹……”
安国公一把大力拂开温苏心,一点都不带犹豫。
温苏心失力扑空重重扑在地上,手掌一片刺骨的痛,痛得她直抽冷气,却硬是忍着,又规规矩矩地跪好了。
瑞孙怀靖脚步下意识挪动了一下,却也没敢上前去扶她。
“爹,女儿有些事必须要做,女儿也知道这样做,对瑞孙家是多么残忍的事情,但是,女儿没办法,您……您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
安国公扬起手就狠狠一巴掌刮了过去,瑞孙怀靖这次飞快移步,一把推开温苏心,生生挨了那一巴掌,“啪”一声清澈的响声在殿内响起。
“二哥!”温苏心看着瑞孙怀靖脸颊上清晰的五个指印,
安国公回首目光扫过瑞孙兄弟,目光苍凉,“瑞孙家家门不幸,才会出了你们这三个孽障!老夫愧对先帝!”他目光落在温苏心脸上一定,“瑞孙轻蓝老夫告诉你,你便是做了这皇帝又如何,老夫生了你这样的忤逆女,就必然要为天下苍生收拾了你这孽障!今日老夫就杀了你!”
说着,安国公几步走带案几旁,拎起案几上的青瓷花瓶,就朝温苏心砸了过去!
瑞孙怀靖慌忙一把将温苏心扯开了,瑞孙怀明那边赶忙去拉安国公。
瑞孙怀靖一边拉开温苏心,一边怒道:“老头子你果然老糊涂了!你将自己的女儿送进着勾心斗角的皇宫你,你自己不帮着你女儿,还个别人一起害你女儿!讲什么天纲伦常,你身为父亲却保护不了你自己女儿,要靠你女儿自己垂死挣扎地活着,你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了吗?”
“你……你……”安国公气得胡子发抖,“你个逆子!”
“都是你无能!你把自己的黄花闺女送进来给那些人糟蹋,人家要害你闺女,你还在旁边添薪加火!你就是要害死你女儿……天下间那有做父亲的这么狠心的……”瑞孙怀靖拿个手指指着安国公,做恍然大悟状,“哦~我知道了,你就是想让人说你忠臣!先强迫你女儿入宫,等人家说你女儿是妖女,你就杀了你女儿,这样你就是一等一的忠良了!你想名垂青史竟然想出这样的毒计!你个老匹夫,你心肠太歹毒了!”
安国公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他转身又拿过一个花瓶,朝瑞孙怀靖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