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一秋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听各位大臣的意见，染墨站在宫门外，也认真的听着，自己一直以为，防御是一句话的事情，却没想到，会牵扯到这么多的事情。

染墨透过各位大臣看到坐在龙椅上的萧一秋，他的神色疲惫的厉害，却还强打着精神听他们议论。

但是他们所有的争论，好像都归结到，国库不多的钱，是用来修筑防御战事还是防止洪灾。

各有利弊，大臣们各抒己见，萧一秋开始的时候还会插几句话，后来，连话都不说了，只是安静的看着，等他们都说完了，他才说了一句：“朕回去考虑下，你们先退下吧，如果有什么问题，找拓跋将军禀告。”

萧一秋说完话之后，就直奔龙寝宫门口，他早就看到了染墨的身影，不然他也不会这样就草草了结宫内的议论。

其实这样的事情，只要最后没有定论，就没有最终的答案的，他听取他们的意见，不过是为了权衡利弊。

“你准备怎么办？”虽然萧一秋着急的赶过来找染墨，但是两个人真的站到了一起，却无话可说了，也许是朝堂的争论过于压抑，也许是染墨突然知道真相之后，自己有些接受不了。

染墨看着萧一秋，等着萧一秋的答案，萧一秋却看向染墨，问了一句：“如果是你，你要怎么办？”

“你的皇上，是做给谁的？”染墨没有回答，却说了个更直接的问题。

萧一秋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不知道染墨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染墨安静的看着萧一秋，轻声的说：你的皇上是做给我看的，还是做给自己享受的，或者是为天下百姓。

染墨很认真的看着萧一秋，她现在需要萧一秋的答案，只有萧一秋的答案出来了，自己才知道，该怎样的选择。

“我曾经是为了你，为了自己，我以为当上皇上，就可以拥有你了，没有人能把你抢走，但是现在，我觉得这皇上，和我没多大关系了，甚至我都预感了这场赌注我输定了，但是我还是想努力一把，因为我觉得我会将自己的心思都涌到百姓的身上，让百姓安乐。”

萧一秋的话很坦诚，连自己曾经最卑劣的内心都展露无遗。但是说道最后的时候，染墨有几分的动容，他说要让百姓安乐。

这才是一个君王应该有的理想。

染墨转身，握住萧一秋的手，轻声的说：“如果有选择的话，我希望你会选择后者，百姓，才是真正的天下之主，没了立足之地，我们都可以重新建设，但是没了百姓，我们的国家就寸草不生。”

染墨的话，一句句，落到萧一秋的心里，这些，他不是不明白，他只是不知道要怎样和染墨说，却没想到，在他开口之前，染墨已经将话说的透彻明白。

“染墨，如果这样的话，我必输无疑。”萧一秋将嘴凑到染墨的耳边，轻声的言道。

“但是，在我心里，你赢了。”染墨的回答很简单，回答完问题，他们相视一笑，这就够了。

输赢对萧一秋来说本来就没什么，对与染墨，更没什么，染墨对萧一秋唯一的所求，就是在我其位，谋其政。他尽力了，一切结果，都不用在乎。

“那我马上下旨？”萧一秋问染墨，染墨很是坚定地点头，为了这大明的百姓，她都必须点头。

但是在点头之后，她对着萧一秋勾勾手指，笑着说：“为了感谢你对百姓的贡献，我准备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秘密？”萧一秋这段时间和染墨走的很近，两人没事的时候就说话聊天，他觉得染墨对自己已经没有秘密，怎么突然间又有了？

染墨凑近萧一秋的耳朵，轻声说道：“我知道了一个城池，楚黎是必然会攻打的。”

染墨说话的时候，有些故弄玄虚，但是却成功的吊起了萧一秋的胃口，这么长时间，自己和拓跋弘毅最大的乐趣就是猜那座城池，大明128座城池，谁都可能成为那五分之一，只是这五分之一的概率，都足以让他们胆战心惊。

“这么多城池，你为什么认准了静离城？”萧一秋有些不解，这么多日子以来，自己的和拓跋弘毅一直在研究各地的地形防御，只是从来没将静离城当成目标。

“因为楚玉在静离城中，楚黎刚才来找过我，问我将楚玉带离静离城的办法。”染墨知道萧一秋的心结，所以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特别的突出楚玉，如果不是关系到萧一秋的成败，如果刚才萧一秋选的不是天下百姓，这个城池的名字，她不会告诉萧一秋。

“楚玉一直在静离城中？”萧一秋轻声的问道。

这个答案，自己也找人查过，只是他一直不愿意相信，他没想到楚玉对染墨用情至深，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

“如果他们的目标不在静离城，那他们就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将楚玉带走。”染墨很是坚定地说道，萧一秋看着染墨，不由得点头，还赞她是女中诸葛。

“我只是就事论事，不想让你败的太难看。”染墨笑着对萧一秋说话，其实此时，他们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他们必定是输的那方，在萧一秋决定将国库的金银全用来预防洪灾的时候。

“败也没什么，有你陪着。”萧一秋伸手，紧紧攥住染墨的手，他轻轻地抚摸她柔软的手指，心底的暖意越来越重。

即使是败，都要败的有尊严，败得漂亮。

这是萧一秋的宗旨，所以，防御工事还是在缓慢的建造，因为国库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