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回  大地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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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可汉中解元

转眼许多日子过去了,已经是康熙三十七年的冬天。三年一度的乡试来临了,陈可汉同田文镜二度结伴到汉阳参加会试。一个月后,一队报喜的人来到大东村,田文镜中了举人。陈可汉更是了不起,竟中了解元。二家人都兴高采烈,村民们和县里的知名人物也都纷纷上门祝贺并送上彩礼。县太爷也带了谨县的官员和衙役登门道贺,说二人年纪轻轻便中了举人将来一定是朝廷的栋梁,为谨县增添了光彩,作为父母官为之荣耀。田老爷在家设了十几桌酒席招待,几天里,大东村比过年还要热闹。

二人考上了举人按例要去拜竭主考,既然称为拜竭,自然要献上礼物。乐南天是世外高人,讨厌凡夫俗礼,对于必须送礼给考官更是心中有气,口中不断地骂贪官污吏,并对陈可汉道:“负责考试是他们的份内之事,能够考中举人全凭自己的努力,怎么成了他们的学生?还要给他们送礼,你将来一日有权一定要在律法上加以规定,对于收受考生礼物者一律严惩。”口中虽然骂得厉害,却不得不准备礼品,但想来想去不知送什么才好,最后决定送几颗自己珍藏的大东珠。

这天夜里古啸风来了,手中提了三只盒子放在桌子,道:“这是送给三位考官的礼品,贫道早就准备好了。”

乐南天骂道:“送什么礼品!老子恨不得宰了他们!”

古啸风笑道:“真要宰这帮贪官何需你这位世外高人动手,可汉需要中进士,要在文的方面得到朝廷和皇帝的认可,所以你就忍耐一下吧,一切按规矩办。家族统治必定生产众多贪官污吏,等可汉有一天实行圣人之治再改变它吧。这个红色盒子送给主考,两个蓝色盒子送给付考。”

乐南天道:“我已经准备了几颗大东珠,应该可以了。”

古啸风道:“大东珠虽然值钱但还不在这些贪官眼里,你还是留着吧。贫道的礼品才是贪官们喜欢的。”

乐南天问道:“你这个贼道准备的是什么东西?”

古啸风道:“哈哈!贫道准备的礼品会使主考痛痛快快地拿起笔把可汉的德行、操守写得天花乱坠,并把你的大名也光光辉辉地呈上礼部,说你至德至善,调教有方。哈哈!现在就是这种天下。”接着又道:“你告诉可汉,如果主考问起此物如何得来,就说家父曾经去过缅甸在那里购得的。”

第二天,陈可汉与田文镜三去汉阳。二人到了汉阳先找了个客栈住下,洗漱干净后便到考官行辕送上拜帖和礼品,然后在偏房侯见。偏房里已经坐了许多拜竭的举子,见二人进来都上来客气一番然后坐回自己的座位,一个举子对二人道:“大家在排队等待考官接见,你们二人刚来就坐在这位同榜的后面吧。”陈可汉与田文镜便坐到那人的后面。可能因为是解元,陈可汉很快便被主考点名接见,看着陈可汉走出偏房,举子们都羡慕极了。这次皇上派到湖北的主考是翰林院掌院学士李百科,因为一手好字画,颇受康熙赏识。陈可汉磕拜毕,李百科给陈可汉看座,寒暄了几句后,李百科问道:“解元在卷中把儒学之理分为上理和下理使本官顿觉后生可畏,解元家居偏僻小村竟有如此见解,可是家学?”

陈可汉道:“是学生自己的浅见。”

李百科又问道:“上理献给皇上,下理百姓得之,这上下之理岂不是由其支配?”

陈可汉道:“非也!上下之理乃天下至理,儒学只是恺破其理矣,上理乃自由之理,下理乃均衡之理也。”

李百科听了大喜,道:“好好!哈哈!解元此乃非常之解也,几百年来有此见解者唯解元郎一人矣。本官先前取你因付考反对心中还有不实之处,现听你如此一解,哈哈!本官取得当也。本官认为解元思路宽广而周密,深厚而朴实,是大材之料。皇上睿智慧眼必将解元登上三甲,本官收你这个学生实在是本官的造化。哈哈!本官会将你的考卷呈给圣上,圣视之必定龙心大悦,解元将前途无量啊。”

陈可汉马上再行叩拜,道:“谢谢恩师栽培!”心想:这都是古老师的见解,这位翰林院学士一时竟也无法参透,古老师的学问可谓博大精深了。

李百科问道:“本官刚才看过解元送的礼品,这东西来自何处?是什么称呼?”心想:本官得皇上恩宠到皇宫内廷为太后作画,见太后手上的扳指如同此物的质地一般,晶莹剔透,绿光闪闪,好像有几个亲王、贝勒身上也佩有此物,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宝物。便接着道:“想必解元家严是地方上的大善人了。”

陈可汉道:“家父平生积善的确众多,学生也以此为豪,此物是家父从缅甸购得,至于是什么东西有何称呼学生并不知道。”

李百科道:“过去中华以和田白玉与东北青玉为最,但比之此物相差何止千里?如此贵重物品本官本不该收,但既然收你为学生,本官如若推脱便为却之不恭了,本官就收下此物谢谢你了。”

陈可汉道:“恩师能够喜欢是学生最大的心愿,恩师喜欢了学生也高兴了。”心想:这个贪官,收了贿赂竟说却之不恭,可见虚伪之极,当属借朝廷之地谋己之福利者了。

李百科心想:这位解元出手如此阔绰,定然家财万贯,且此生才学出众,将来前途难以评估,应当与此生交好,不能只按通常的师生礼节。今后如果有事相求定然又会奉上宝物,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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