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日,正午时分。
一杆杆大旗林立,在烈阳下无风自动,旗下黑压压的站着无数西北各部的族人,和对面白螺摆下的战阵遥方相对。
气势上,两边丝毫不差。
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面前,他们皆是一脸的坚毅,目光灼灼眼中充斥杀意,就像一头头即将发动扑击的猛兽。
而那白螺的战士,却好似一群饿狼,张着腥臭的大嘴,露出了锋利的獠牙仿佛随时就可以撕咬过去发出致命一击。
故士气,亦是分毫不差。
而单人的战斗能力上,合盟战士虽然都是由演练或者研习过蛮之五式的人组成,但是毕竟没有经历过以战养战的阶段,交起了手来肯定要吃些亏。
反观白螺一行,他们常年与犬戎作战,身上杀气极重且手上的功夫早已摸透,可轻易的瞄准要害一击制敌。
故而实力上,双方便拉开来了差距。
不过胜负之事,地利人和各个方面都需要兼顾,不是仅仅战力上的优势能够决定的。
“嗒嗒嗒”一阵马蹄声渐渐的自远方传来。不一会儿,便看到呼坚等人慢慢的驱马,从营寨中走了出来。
他们一到,整个阵列立即便分成了两半,给其让出了一条道路。
数十个首领依次的走出,在战阵前排了了整整一行,而呼坚几个则在最后出来,站到了正中间。
“人呢?怎么都是小喽啰?难道是不敢出来了!”虏获眯眼瞧了瞧对面的阵势,发现竟没有一个熟悉的白螺高手在其中,便一口吐出了嘴里叼着的草茎,出声讽刺道。
声音飘飘荡荡的被风吹到了白螺等人的耳中,不多时便见一个手里提着一柄铜皮莲苞锤的男子跃马而出,冲杀了上来。
“虏获知道你嘴巴厉害,也不跟你多说,你要是有胆子的话,就站那里别动,让我砸三下!”
那人一边向前冲,一边朝着虏获的喊着,哇呀哇呀的气焰无比嚣张。
“哼!”甩了甩手上的直斩的大刀,虏获冷哼了一声,脸上颇为不屑,“别说三下,要是你十下能伤得了我,我立即下马受缚!”
说着,同时驾马向前。
见他一点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还有心思开玩笑,男子不禁有些气愤,但依旧闭口不言,当然不是他不愿意回骂过去,而是他所施展的功夫是与体内之气有关,口一松便容易把力泄去。
不过他虽然没说话,但身上气势更甚前刻。而到了此时他的眼中也散发出了兴奋的光芒,再看向虏获之时已与方才不同,现在的他就像是在盯着一个死人。
刹那间,男子便冲到了虏获的身前,一只大锤裹挟着呼呼的风声便自上而下的朝着他的头颅,重重砸了下来。
这一下,男子的气血瞬间上涌到了头部,一张大脸好似烤熟了一般,青筋自太阳穴上微微震颤着。
而面对这一幕的虏获,却是毫不在意的打了个哈切,手一翻便托起了手中的斩刀,轻轻的向前一捅直直的抵在了男子的肺部。
只听“卟”的一声,男子口中的积蓄的气,瞬间便被吐了个干干净净。
而他手上的力道,也在一瞬间卸去了八分。
之前那颇有威势的红脸,也被这一下捅成了铁青色,此时的男子到是更像一只缺氧的大虾。
一手扬起抽在了那大锤之上将其抛飞,随即一刀挥出,摧枯拉朽般的便把弓着身子的男子扫下了马背。
没给他喘息的机会,虏获接着便将刀压上了男子的脖子,让其生生止住了动作,瞪着牛般的大眼怒视着。
“你……卑鄙!”
“我这能叫卑鄙吗?我只是不傻罢了,伸着头让人乱砸,这可不是正常人该做的!”脸上泛着一丝阴险的笑容,虏获也没有再兴趣听他说话,便随手将刀划了下去。
解决了此人,他胳膊一曲将斩刀收了回来,慢条斯理的擦着其上的血迹,脸上风清云淡,似乎方才抹去的并不是人命一般。
“呼哧!”见到他杀了自家部落的战士,却还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白螺的战阵瞬间骚动了起来一阵阵响鼻声作响。
“我们的大王和首领呢?难道他们就只会,在一旁看着我们受辱吗?”一人四处环视了一圈,并没有找到想要找的人,失望的高声喊道。
“是啊,难道你们就会躲在一旁看我们白白送命吗?”
“快出来啊!”
他这么一开口,身旁之人瞬间便激动了,一个个高声质问着。
“什么情况?怎么这些人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虏获策马回转到了众人身旁,看着对面人的动作,有些不明白的问。
一旁另一人听了,笑了笑不以为然的说道:“管他呢!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很快这些人就会再无斗志,到那时就算苻坚出现,也于事无补,而后我们大军压上,消灭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哈哈!”
听了他的话,一时间众人都被逗得笑了起来。
“话虽说如此,不过我们还是要万分小心,我总是觉得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但愿是我多想了吧!”
自早晨开始,呼坚便觉得心头一阵阵的难受,总认为会有什么大事发生,现在又见了这般蹊跷的事情,不仅将想法说了出来,说完扭头看了眼身后族人组成的战阵,心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嗯!”
众人齐齐点头,他们虽然开着玩笑,但心中还是明白两方之间的差距,所以也没有掉以轻心。
“无人带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