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菲姐姐……”海蓓迪看着她狼狈不堪的走了进来,好像淋了雨一般,一时没反应过来,战君铠则蹙着眉头看着琉菲:“你去哪里了?”
琉菲顿了顿:“贝蒂,你先出去一下吧。”海蓓迪犹豫片刻,像琉菲使了个神色,又瞪着他哼了声,这才转身出去。
客栈内虽然安静了下来,但是琉菲敏锐的察觉出了空气中那浓浓的火药味。
战君铠什么都没说,坐下来,深深的看着她。
琉菲拿过茶壶,又拿过两个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没有丝毫停顿的倒满了两杯茶,犹豫的将其中一个杯子给他递过去了。
战君铠敏锐的察觉出了她的异常,那略微颤抖的手,以及那一顿一顿推过来的茶杯,茶水四溢,差点没晃出来。
“喝,喝茶吧……”微微一笑,却似哭一般。
战君铠深深的看了眼自己面前的茶杯,蹙眉道:“你还没说,这么晚了去了哪里?这一身的怎么弄的?”
“喝茶吧……”只是轻轻的重复了一句,却不回答他,自己缓缓的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茶杯,像唇边递去。
“琉菲,你这是怎么了?我们刚多久未见?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摸样?陌生,我就要认不出你了。”
“……我没变,是事变了,让我始料未及……”
“安翰朗吗?你是不是见过他了?”战君铠敏锐的品出那话中的苦涩。
“不说他了……我们喝茶……”说着缓缓递向唇瓣的手不停的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脸色苍白,唇瓣也在抖。
战君铠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琉菲却不敢直视看他。
大半夜,两人对面坐,一个催促另一个喝着已经冰冷的茶,只要不是傻子,都会觉得这茶里有古怪,但,战君铠却是先笑了一声,盯着她的双眼,一把抓起自己面前的茶杯,仰头灌进了口中,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琉菲看他如此干脆不禁一怔,瞬间眼圈红了起来。
他信了,他信自己不会害他,他竟然信了……
琉菲苦涩微笑,也不再犹豫,刚要将自己杯内的茶水喝尽,突然房门猛的被人推开,一个面色清瘦,身材矮小的少年人突然推开了门,猛的跪在地上哭嚎着:“皇上,不好了……先帝濒危了……”说着匍匐在地大哭起来。
琉菲认出这是颐养殿的小太监,那个安翰朗的线人……
“什么?”战君铠骇然站起身,琉菲手中茶杯略一颤。
濒危?……
“皇上,您快去看看吧,先帝盼着见您呢……”不待那小太监话落,战君铠就嗖的一下冲了出去,那小太监站起身急急的跟了过去,却在临出门口的时候蹲下脚步,投给琉菲一个警告的目光……
手一颤,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毒沫翻滚……
回过神来时他已经不见了踪影,战无敌濒危?是他下的手吗?脑海中思绪万千,涌上来的大多都是战无敌那年迈却慈祥的笑脸,对琉菲的关怀……
身子晃了晃,扶着桌子勉强站稳,随即鼓起了勇气,追着战君铠的脚步而去,然而一冲出客栈,不见海蓓迪的身影,也不见了战君铠的身影……
空荡荡的大街一片灰暗,路上没有一人行往,正在这时,突然前方鬼魅身影一飘而来,琉菲蹙眉辨认,尚未看清,颈后忽然一痛,闷哼一声,身子就软软的倒下了。
下一刻,一黑衣人扛起她的身体转身飞跑,身后还有一人掩护。
只名黑衣人刚刚跑出了一里之外,突然前方又涌出四名黑衣人,低沉声音喝道:“什么人,放下她!”
“想放下?没门!”扛着昏迷琉菲的黑衣人冷哼一声,说罢两方黑衣人混战在了一起。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两方交手不足三回合,四名拦截的黑衣人就一个重伤倒飞了出去,失去了战斗力。
奈何对方四人身手都是中等,而这两名黑衣人却是武力高超,显然有备而来,剩余三名黑衣人却是奋力也不敌,让两人扛着琉菲飞遁而去,可这三人也不是吃软饭的,最终凭借多年密切配合的默契,硬是拉住了那垫后的那名黑衣人,拼死将其留下,又将那抓着琉菲的黑衣人打成了重伤,只可惜,最终仍被他逃走了……
在此地混战结束之后,一名鹅黄色裙衫的少女缓缓的出现在了一个黑暗的角落里,看着那抓着琉菲逃走的黑衣人背影,鹅黄色衣衫的少女唇角浮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又冷哼一声,还带着几分得意。
战君铠听闻父皇濒危几乎瞬间就急火攻心,快马加鞭的冲进了皇宫,却像是一块巨石投进了大海里,悄无声息。
过了不久,战君铠从一间密室中走了出来,脸色阴沉的吓人,对身边的小侍卫说道,传令出去,先皇遇刺,濒危之险……在另外传出小道消息,就称怀疑凶手与天国有关。
这小侍卫是战君铠的一大心腹,此事做的极为圆满,一夜间几乎家喻户晓,而且在各大官员府相中流传一则秘闻,战帝怀疑这先皇遇刺与天国有关联,一时间按兵不动的某人已开始蠢蠢欲动,这一切都在战君铠密切的观察之中……
没有人知道当夜战君铠进了密室会见了谁人,总之他脸色几乎阴沉到了极点。
隔日,战君铠正在大殿之中批奏折,突然有人传来一则消息,前尚国遗骨,尚毅然在宫门外求见战帝!
几乎未加思索他来的目的,战君铠就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