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过去了，拉切尔每天都和约翰走同一条路，并在半路向他挥手道别，然后自己去找酒喝。约翰也曾提议陪同但每次都被他拒绝。“酒嘛，还是自己喝得舒服。”对方都这么说了，约翰也不好勉强，但在他的记忆中，自己家附近并没有什么新开的酒馆。

再说说约翰自己，也许是跟了拉切尔这个上司，这两个月他还没有接过什么正经案子，倒是糊里糊涂地跟着拉切尔警官抓了个潜逃多年的毒贩子，被记了二等功。约翰深知自己什么都没做，只是伺候着眉头紧锁沉默不语的拉切尔，给他卖香烟泡咖啡，再由着他的性子暂停了两天一次的办公室打扫工作，最后跟着他出动，把躲起来的毒贩子抓获，还顺便摧毁了一个不小的贩毒网络。至于自己究竟能不能配得上这个二等功，他自己也不知道。

至于鲁宾警官，法兰兹·波纳帕达的案子仍然在他手下，只不过过了这么久，已经没人再继续关注这起案子了。只要还有人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就会有案件不断发生，为了一个案子耗费太多的时间是不值得的，这起案件大概又要变成众多悬案中的一个了。而鲁宾似乎还未放弃。迪奥告诉约翰（他们已经成了好朋友）鲁宾警官常常自己给自己加班，在空无一人的档案室里翻箱倒柜弄得一身灰，还在电话里和某人争论不停。

“他都这么努力了，我不加油怎么行！”迪奥举起了攥紧的拳头，“迟早有一天，我要成为能让姐姐感到骄傲的警察！”约翰喝了口热咖啡，接着两手合拢往手心里哈了口热气，默不作声。

回到办公室后，约翰发现拉切尔不在自己的座位上，而是裹着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毛毯，像只猫一样窝在暖风机风口下，身边放着烟、打火机、烟灰缸、热水瓶和一个还在冒着热气的空水杯。

“来得正好，给我，倒杯热水。”拉切尔声音慵懒，好像还有一半的身体没有睡醒。约翰暗暗叹了口气，弯下腰拿过水杯和热水瓶，给拉切尔倒满了再放回原处，抬起头再看，拉切尔已经睡着了。

坐回位子上，约翰习惯性地拉开抽屉，无意中瞥见了角落里的一个小瓶子，是他没吃完的维生素c。这两个月牙龈都没有再继续出血，于是他就忘了这回事，瓶子也就扔在了抽屉里。约翰拿起瓶子放进包里，打算带回家。

天很快黑了下来，拉切尔照例和约翰站在了同一个路口前。两人沉默着走了一小段路后拉切尔拍了拍约翰。

“约翰，”他轻轻叫了声，“你来警局这么久了，我们也算是熟人、朋友，我觉得差不多是时候把我过去的事告诉你了。”他说着斜过眼睛瞟了约翰一眼，像是在观察他的反应。约翰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大脑完全被拉切尔刚才说的话占据了。拉切尔警官的过去一直是他最想知道的一个秘密，只是一直没有线索。而现在，拉切尔竟然愿意向他和盘托出，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约翰伸出两只手搓了搓，交叉起来放在嘴边哈了口气，白气从指缝间溢出，接着慢慢向上飘，最后消失在黑夜里。

“洗耳恭听。”约翰冷静地说。

拉切尔请客清嗓子，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正经的语气说了起来。

“十五年前，我正式成为一名警察，并且被分配到了109号办公室。你应该也知道了，办公室里的另外三个人分别是鲁宾、安娜和现在鲁宾那个小跟班的姐姐艾莉。

我在上任之前，一直自认为是全世界头脑最好的人，直到遇到他们，我才知道像我这样的还有三个，尤其是鲁宾，他遇事沉着冷静，和我简直是反过来的。我和他经常为了一些小事针锋相对，这时候艾莉和安娜就会躲在一旁偷笑着看热闹。吵架归吵架，一旦工作起来，鲁宾和我就成了合作无间的好伙伴，再加上本身能力就很强的安娜和艾莉，我们四人在合作的五年里破了不少案子，上头也乐于让我们继续合作下去。慢慢地，109号办公室成了全警局办案成功率最高的一间，我们四人也成了所谓的希望之星。”

拉切尔迎着冰凉的晚风舔了舔舌头。约翰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只有小片的白气从微张的嘴里冒出来。

“但是二十四五岁正是人的荷尔蒙分泌的高峰期，我和鲁宾同时喜欢上了艾莉，还争了个昏天黑地，艾莉夹在中间也是左右为难。最后，我和鲁宾决定赌一起案子，比谁先抓到犯人，输的就退出。”

约翰屏气凝神，等着拉切尔继续说下去。拉切尔先是板着脸沉默了几秒，随即笑了出来。

“当然是我赢了！那案子也真是不容易啊，费了不少功夫，那来打赌再好不过了。那时，有个决定性的情报掌握在艾莉手里，而她。。。决定把它交给我。”拉切尔得意地笑了笑，“我想，比起输了赌局，艾莉的这个决定对鲁宾的打击更大。这起案子结束后，我和艾莉就正大光明地出双入对了。鲁宾也没消沉很久，他很快就和安娜走在一起。安娜那家伙，看起来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其实老早之前就对鲁宾有意思，奈何鲁宾一直没正眼看过她，这下她也正好乘虚而入，了了心愿。不过，我倒是觉得，鲁宾只是把安娜当做一个替代品，”拉切尔苦笑了一下，“而且，安娜对这点大概也是心知肚明，她那么聪明，一定早就发现了，只是她不在乎罢了。

虽然我在这起案子上击败了鲁宾，我们双双也都抱得美人归，但实际上，109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