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让燕清歌抄写佛经献给陛下。她很清楚,这也是一种向众人显示燕家圣宠优渥的手段,便从善如流,常常写了佛经备下。
“恰好今日我要入宫,下晌明婉便带了佛经去,有劳黄公公带话。”燕清歌微微施礼,便见黄公公避开,笑着应下。
送走了黄公公,燕清歌便吩咐把千里马带到马厩好生照料,赏赐的两箱东西则暂时入库,匆匆回了安歌院。
方才青竹派人来递了话,说是河间那边来了消息,陈叔、吴叔和徐子皓都送了信来,已经让青兰放到她书房里去了。
与那些赏赐相比,还是河间的消息更为重要。
白芷沏来一盏太平猴魁,配着今早青兰新做的槐花紫霞糕。今年天热得早了些,还未到五月槐花便早早开了,以花入馔,倒是吃得风雅。
燕清歌一边看着信,一边品茶吃糕点,神色舒展,很是惬意。
“姑娘心情这么好,可是信上说了什么好事吗?”白芷又给她添了些茶水,问道。
她点了点头,将信纸放下,端起白玉梅花茶盏又品了一口,然后道:“吴叔陈叔都说河间一切顺利,河道改修已经完成了一大半了,受灾的百姓们也得到安置,最重要的是,没有发现疫病的迹象。”
“疫病?”白芷睁大了眼,在这个年代,疫病的出现对于底层百姓来说几乎就等于大量的死亡,可不能轻易挂在嘴边的,姑娘怎么会突然说到这个?
见她不解,燕清歌便笑了笑,道:“天灾过后往往容易出现时疫,所以我让吴叔去河间盯着,以防万一,早些发现苗头也好早些应对嘛。”
真不愧是姑娘,做事就是周全!
白芷拼命的点头,双眼发亮的盯着她,只差把“崇敬”这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
午后,燕清歌一如既往的午休了片刻,便更衣梳妆出发去了皇宫。
一般这个时候,皇帝都在勤政殿处理政事,此处常有朝臣往来,女子的身影倒是少见得很,所以一身华服的燕清歌出现在这里便有些显眼。
过去几年她也偶尔来过几次,不过都是把佛经交到温公公手上而已,她的身份要进勤政殿也不合适,于是便由勤政殿外的太监或侍卫替她传话,把在殿内伺候的温公公叫出来。
她手里抱着两本熏过檀香的佛经,微微颔首翩翩走来,便听见有人惊讶的“咦”了一声,唤道:“明婉郡主?”
出声的人是一个年轻的带刀侍卫,石青底绣金边的服饰和腰上挂着的令牌皆为一等侍卫的打扮,年纪轻轻便平步青云升到御前一等侍卫的,除开秦国公府世子秦炎生之外,还能有谁?
在沙场磨练了两年,他的相貌变得英朗,身子也越发挺拔,看起来壮实了些,光是站在面前,便能觉出军人的味道来。与两年前相比,纵然燕清歌长高了许多,此时也只到秦炎生胸口的位置,她要仰着头才能与他对上视线。
“见过世子。”与秦炎生的讶异相反,前几天燕清歌就知道他升迁的事了,会在勤政殿前遇见也不奇怪,于是浅浅一笑,款款施礼。“还未贺过世子升迁。”又是一礼。
秦炎生则呆呆望着她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她行完两个礼,他才慌忙回礼,道:“多谢郡主挂心。我、我也还未贺过郡主夺得魁首……”
话未说完,便听燕清歌轻轻一笑,女孩子的笑声如同清脆悦耳的风铃一般,轻轻晃着、在他心头荡开。
“秦国公府不是已经送过贺礼了吗?”她眉目含笑,抬起头望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如许,秦炎生仿佛能在里头看见自己失神窘迫的模样。
那、那是以长姐的名义送的贺礼,他挑的贺礼根本未能送出去……
他张了张嘴,手不自觉的放到怀中某个物件的位置,犹豫片刻,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现在正是自己当值的时候,可不能玩忽职守,随意乱了心神。
秦炎生暗暗告诫自己,收敛了心中多余的思绪,对燕清歌回以一笑,问道:“郡主来勤政殿是有何事?”
燕清歌把手里抱着的佛经摊给他看,道:“我抄了两本佛经送来,劳烦世子帮我把温公公叫出来一下。”
“现在陛下正在议事,恐怕还要等上好一会儿。”
“那能否劳烦世子帮忙转交给温公公?时辰不早,明婉还要去越王殿下那儿。”
燕清歌把佛经递到秦炎生面前,他顺手接过,佛经上淡淡的檀香钻进鼻尖。
“谈不上劳烦,郡主放心就是。”他道。
“那便有劳世子了。”燕清歌浅浅一笑,那笑靥如海棠般明艳,一不小心便会令人看痴了去。
“郡主!”秦炎生不由自主的叫住正要转身离开的燕清歌,对上她回头望过来的视线,他攥起拳头鼓起勇气道:“我再过一会儿就换班了,如果郡主不介意,能否在郡主出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