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再跟妁卿皇姑那一般再去绞尽了脑汁的去算计,就凭着这残破的身子,可怎么都是拖不住的呀。可如今不同了,她有了那几个会武的丫头,才不会再去傻着费那些个损伤阴德的心思。
锦瑟这般想着,索性素手一挥,就叫两个丫头押着她,扬言要将她发卖了去。
只是才说了两句话,就要发卖了侯府里的姨娘。这干净俐落的手段,倒叫贾五跟着其他几下人都侧目,不敢再与她生了别的心思。
果然是国公府家的表小姐,这不讲道理的作风,还真是和国公府无异呢。
丫头们押着秋姨娘就要下去,正好碰上了崇远侯。
那崇远侯刚从宫里出来,就有下人与他说秋姨娘去侯府里闹腾,他唯恐锦瑟被寻了不痛快,心里再怨恨了他。可怜他一路上紧赶慢赶,倒底还是晚来了一步。刚到前厅,就见锦瑟要发卖了这个跟了他半辈子的秋姨娘。
“侯爷,您要给妾身做主啊!”
秋姨娘见着崇远侯,就觉得自己见着了救星,不由得哭喊道,却叫丫头们拿了帕子给堵住了嘴。
崇远侯攒了眉。
倒不是他心疼了这个姨娘,只是这有些不合道理呀。多好听呢,侯府里的嫡小姐发卖了父亲的姨娘,这日后若是被传了出去,锦瑟哪里还有好名声。
崇远侯又瞅了一眼自己那个跟个仙人般的闺女,见她眉眼里尽是含着笑的也瞧着自己。
见这个失而复得了的宝贝疙瘩竟然在冲自己笑,从来没得过好脸色的崇远侯冷不丁的一哆嗦,叫他忽然又觉得有点受宠若惊了。
以前他娶这些个姨娘的时候就伤透裴家小姐的心,便想着如今可不好再伤了闺女的心,无可奈何,只得叫她随意去处置了。
见崇远侯不再过问,锦瑟笑的更深了,只与他说道:“如今觉得,您倒还算是个好的。”
瞧瞧,原本锦瑟与他说话都是直呼“你”,而今日才搭上一个秋姨娘,就叫她称了“您”。
崇远侯乐的找不着了北,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再搭上其他的几个姨娘,也好叫锦瑟认了他这个父亲不是。
宁嬷嬷眼见着锦瑟处置了那个不长眼的秋姨娘,就觉得自己全身都舒畅了起来,才一个不留神,就叫崇远侯拉住了锦瑟的手。
“只今日一次,日后可不敢再这样了。这要是叫外头知道,你可怎么办呀。”崇远侯对锦瑟劝道。
可锦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当年妁卿皇姑掌了皇家的权,可没少叫外头的人指着鼻子称“妖女”。
她又转了转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对崇远侯说道:“莫非,您是想叫我嫁出去不成?”
崇远侯听罢吓的连连摆手。叫锦瑟嫁出去?他怎么会想呢,他还巴不得多留她几年,才好叫他和自己闺女亲近亲近。
“那不就成了。”锦瑟笑着,挽了他进了前厅,又叫他坐下才说道:“倘若我的名声只这般的就败坏了,哪个还敢来叫我去嫁人?一个没有了名声的姑娘,他们皇家也敢要?”
崇远侯想了一想,觉得也是。那皇家的面子,可才是天大的,陛下又怎会叫他自己损了去。
锦瑟又说道:“况,名声那是个什么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既然无用,那还要它做什么?我们只管自己快活了,哪里还顾得上别人的说辞呢。”
锦瑟这一番话,直叫的崇远侯听得目瞪口呆。
别人都说他是个只知道阿谀奉承的佞臣,而早些年,他送了家里的姑娘去以女媚上的时候,也就坐实了别人的言词。他自己早就被别人在明里暗里的戳着脊梁骨给骂惯了,只是先前还恐着会叫锦瑟觉得委屈,可如今却冷不丁的听得她的这番话,他竟又觉得自己怕还是还要与她侧目的。
他们江家的姑娘,简直就是雏凤清于老凤声啊。倒是叫他这个早就没了脸皮的大奸臣,也能自叹不如了。
可不是么,当年的妁卿皇姑,什么没见识过?
名声?要让她来说,名声这劳什子的东西,也只能叫她拿来使使罢了。
“说的好!”崇远侯大笑道:“日后,我们就只管自己的快活!”
崇远侯倒也想开了,反正现在他的锦瑟也回来了,更是了了他的心愿,如今哪里还用去管它什么奸臣忠臣。
只是又一想到陛下,崇远侯又立刻变了脸。
他拍了拍锦瑟的手,轻叹了一口气,才与她说道:“如今也只有你叫我不放心了。”
“您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呢。”锦瑟笑了笑,用手虚指了一下着国公府的方向。“您瞧呢,这即便是天塌了,那不还有我的外祖吗?”
就凭国公府那一门子的武将,哪个干动她一分的汗毛?
“是了是了。”崇远侯附和着,忽而又覆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若日后有了什么,你只管去了国公府里,侯府与你,并无关系。”
能逼得她去国公府避难,可不就是只有那一件事?
锦瑟自然知道,这是侯爷变着法的要与她说:日后你老子要谋反了,若不成事,你便顾自去国公府避难吧。
日后不论哪个皇子做了新帝,就冲着国公府满门子的忠烈,也是不敢与她叫板的。今日这是侯爷与她透个底细,好叫她知道,可锦瑟只叹他是想的多了。
“您瞧瞧,您又傻了不是?”锦瑟把玩着折扇,说道:“您只当皇后是个傻的么?”
如今,陛下身子是不利索了,可不是还有皇后的吗?
这些年,就算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