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凄凄,溪流轻戏,离连庄不足一里地的一道沟里,此刻微光散发,尘土飞扬,怨气逼人。
“啊!”
“咔嚓”
“咳咳咳,黑呗你…”
刘铭慌里慌张的从地上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土,借着手机的光看向了声源点,哗啦啦,身后黑呗拉动着狗链划动着公文包,刘铭眉头一皱有些微怒的说道:“停下,黑呗。”
“呼,呼”刘铭捡起公文包看着有点擦皮,心里不只是难受还郁闷的要死,黑呗也是够笨的,带个路都能把自己给带进沟里,现在可好,动阳球也压扁了,不用手机都不行,要是发生啥事还得报警呢。
尘土弥漫了整个灯域,黑呗尾巴耷拉落地左右轻晃,似乎有些委屈,那表情非常的人性化。
这个沟有一米高,刘铭掉下来也不过身体轻微的擦伤,细沙和泥土填充着这个沟,估
计常年风吹雨的原因。说掉进这个沟里也算点运气,也只有这个坑了,要是掉进啥窟窿里边那就麻烦了。
怒归怒,说归说,想归想。这一路走下来刘铭的心情无比的沉重,什么回忆往事,逃避过去,责怪现实,幻想将来,乱七八糟的事都想了个便,甚至有坠入深渊的感觉。
刘铭如同行尸走肉走到这里,要是再这样的走下去,刘铭都不敢想最后自己会不会把自己弄死。还好刚才世界突然在眼前颠覆的感觉让刘铭清神醒脑。
“汪汪”
黑呗这次用力的拉扯着狗链,爪子刨着,沙土乱飞,看样子是想上去。刘铭简单的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掉其它东西后拉着黑呗开始趴这个一米高的陡坡,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爬上去,说来丢人,这坡都是沙子碎石连个手抓的地方都没,最后还是靠黑呗把刘铭给拉上去的。
“哎,人不如狗啊!”
一阵风沙掠过,刘铭辛辛苦苦的爬上土坡便吃了一嘴的沙土。
“呸呸呸。”
刘铭吐着沙子,嘴里苦涩难忍,不过当刘铭看着眼前的景象时,心里再次荡起涟漪,而黑呗静静的卧在脚边,低着头颅,眼睛里亮起了刘铭没有休息到的微微的红光。
前方几百米处,一间木质的屋子独自矗立在路旁,屋子虽然简简单单只有两米高,可是看着特别诡异,门前的木牌上写着“井房”二字,屋檐下随风摇曳的绿光灯笼嘎嘎作响。
刘铭越看越觉得可怕,十几年没来过的连庄居然连口井都弄得这么诡异,明明就像是在等待着旅行中疲惫的旅人,等他们进去休息时一口吃掉。
刘铭拉着黑呗向前走去,想要绕过这井房,却不想就在这个最诡异的屋子前,黑呗怎么都拉不动,没错,这次刘铭真的用了全力去拉了,可是黑呗纹丝不动,刘铭哆嗦的扭头看去,黑呗正安静的趴在地上,看不到它的眼睛,妈的,能不能都正常点,刘铭感觉自己的心脏的血液在这瞬间凝固了,不知是心里原因还是事实,脖子处一直凉嗖嗖的。
刘铭胡想着,为什么要来这地方,父亲一定希望我好好的活着,我要走了,我要走,我居然还敢把黑呗带着,那个女鬼会不会还在它身体里?
“呼呼”
“噶”
“噶”
风与灯笼的声音如同雷声一样在刘铭的脑海里响起,心中恐惧感正不断的增加,刘铭想放开狗链,他在害怕,打心里在拒绝这种事的发生,不行了,再不跑就完了,脑子里这个声音一直的回荡。
刘铭松开了狗链,闭着眼疯狂的向前跑,深怕一睁眼就会看到鬼。
你现在怎么还这么胆小,有鬼,鬼是什么?你居然还在怕死吗?你一村的人可是都死了,死光了!你不是为了报仇吗?一个小房子,只是个小房子而已,就这样吓得屁滚尿流,真是可怜,还是那么懦弱,那么胆小如鼠,你这种人怪不得总觉得有人会鄙视你,应该的,父亲九泉之下也会含恨,你,就该屈服于小小的农村。
刘铭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弯曲着的身子在哭泣颤抖,刘铭睁开眼睛,一滴眼泪落下打在了手机屏上。
刘铭扭头看去,希望黑呗还是以前那样,可是结果完全不同。
百米处的绿灯之下,黑呗已经四肢直立,毛发开始疯长,体格开始膨胀,一只弱小的黑色土狗就在刘铭扭头看的短短几秒变成了一头如同雄狮般的敖犬。
“死就死吧!这样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刘铭下了决心,向着黑呗走去,黑呗缓缓地抬起了头颅,抖了抖身子,虽然长毛已经遮住了狗眼,可刘铭还是看到了,那血般完全的眼睛。
一步,两步,黑呗的样子在刘铭的眼中变得的清晰无比,此时的黑呗体格如同一个小牛犊,肌肉丰满结实,骨骼粗壮无比,身高估计没一米的也有八十厘米,体长略大于体高,浑身黑毛油亮。
刘铭试着转移刘铭的注意力,心里的恐惧减少了些,毕竟黑呗站在那儿并没有攻击刘铭的意思。
“唬…”
黑呗低吟着,身体在颤抖着,那模样就像在抵抗着藏在里的恶鬼,竭力的抵抗着。
“嗷呜”黑呗突然仰天发出了一声狼嚎,原来地包天的丑脸现在却是凶恶可怕,嘴角两处的獠牙如同剑齿虎般延伸到了鼻子处,牙尖无比。
刘铭走到了黑呗的面前,感觉脸在发烧,心咚咚咚的跳不停,现在刘铭已经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虽然心里怕的要死。
没有人站在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