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欢迎的过场文。

13

一早用完早餐，阿家班长在寝室里默默收拾床上的东西，「班仔，你要换寝室喔？」坐在自己床边的待退弟兄好奇地问。

「换床位而已。徐立！把你的枕头、军毯跟我交换，今天开始你睡我的床，等脚伤好再换回来。」想了一下，随即又改口，「更正，以后你就睡这位子，等你们几个退伍了，我再搬到下舖。」

窝回上舖的徐立，愣愣地看着阿家班长朝他伸手要东西，也愣愣地把枕头跟军毯交了出去，换成阿家班长的。

「班仔真照顾立仔！」

「你脚扭伤的话，也可以跟我换。」另一个睡在上舖的弟兄接话，边嘻笑着。

「靠北，剩几天退伍你就不会说好话喔，没听说退伍前煞气重，带赛的机会很高吗？」

「怎样的带赛？」

「比如说打靶膛炸、站哨遇鬼、执勤出包、操课受伤……」

「干，都你说的吧！膛炸会死人的哩！」那两个字一直都是当兵的人最恐惧又最觉得离自己很远的事，可这关头不免宁可信其有，其他听的人也纷纷担起心来。

阿家班长要徐立爬下床坐在自己旁边，「脚的药膏记得贴。」温声叮嘱一句，听见其他人讨论的带赛事，直觉地不以为然，「不管退不退伍，多注意小心一点没损失，别玩疯了就好，就算剩几天退伍，一样要操课。」

这一说，无人不使出浑身解数央求，「班仔，拜託啦，这几天上课轻鬆一点～」

「班长，你放假的时候我请你吃好料的，上酒店也可以喔！」有人诱之以利，也有人动之以情，「班长你当教官上课的时候我们都很捧场，就这几天休息啦，你也轻鬆啊！」

没想到阿家班长没一句听入耳，反看着徐立，徵询其意见，「你说呢？徐立，你一句话我就都好。」表情没有暧昧，单纯的扬眉微笑。

难得见阿家班长这般说话，不少人瞇起目光，深感不可思议，瞟向徐立。

同时大家也见风转舵，开始巴结起徐立，「立仔，学长待你不薄吧？」

但也没有很厚。徐立谜样心声响起。

「对，我们都没有欺负你喔！而且还很罩你。」

甚幺时候的事？心声又反骨地迴荡，没说出口。

「你脚受伤，不操课的话好得比较快喔！」

这个出发点让阿家班长的眉角抖了一下，徐立翘起食指，很自然地反驳一句「我都可以站哨了，出操没问题啦！」立即筑起了让在场学长们失望的高墙，头一次觉得眼前这小学弟人有点不好、不体贴、不窝心，而且难沟通。

在众志虽成城而依旧被徐立一语倾圮之际，「好，冲着你这点，老子我就不出操。」阿家班长唱起反调。

「咦？」徐立以为自己表达不好，要开口複述，阿家班长插上话，要徐立不要多说，一切已成定局，「就这样，我是值星。」

大伙儿欢呼之余，徐立还是不懂为何阿家班长的决定是从何根据？这疑虑到操课时，就已不再重要，尤其徐立像被排挤孤立似的，被叫到一旁不准下场操练。

晨间暖身的醒脑操是不可少，洒扫完后的集合，阿家班长要连上更换运动装，高呼一声就领着人马跑了一圈，在第一堂课之前把大家弄得浑身汗水淋漓，汗味蒸腾。

随后就叫安官广播着迷彩服、戴小帽、s腰带、水壶在连集合场集合。

「这一伍对準我，向前看～起！」一位下士班长负责整队，「稍息、立正！」部队成形后，他精神抖擞不敢懈怠地小跑至正在穿堂前叉腰盯着部队的阿家班长面前敬礼报备。

「报告学长，整队完毕，请学长指示。」

觑了一眼这刚下部队都比徐立晚的菜鸟班长，对上眼时，冷峻严肃的神情让下士班长瞳孔有那幺一瞬间放大了一下，「教材、急救箱、小折凳摆一摆，这堂课用讲的就好，最后提早十分钟休息。」

下士班长又受到了惊吓，他没听错吧？这堂课是卫哨执勤，一般都是要相互演练，意思一下也好，没想到却变成他自己唱独角戏，让坐在下面的弟兄看……。

见下士班长没反应，「听清楚了没有！」阿家班长语调高亢地上扬喝声确认。

「报、报告，听清楚了！」敬礼后，就小跑步回部队前，布达值星官交代的话，一时间，引起不少惊愕与议论，不过都是偏向好的方面，也都鬆了一口气。

跟着部队悠悠摆放小折凳跟教材的徐立，在上课时的目光都停在阿家班长身上，他还是不懂是甚幺让阿家班长改了以往的作风，变得那幺好讲话？

副座这时候出现，站在高他半个头的阿家班长旁边，两手交于胸前，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与阿家班长说话，可惜距离太远没能听见，也不会读唇语。

阿家班长人站在穿堂前，心却留在徐立身上，眼眸神情看似在浏览连上环境，其实大部分时候都偷偷往徐立那里看，技巧之好，连徐立都没发现。

「这礼拜背值星啊？算你好运，没甚幺大事。」连上大家长不在，做主的就是副座，他一脸的诓人长相，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刚毕业下部队，若没看领口上的军阶还以为是个菜兵或小士官。

殊不知是个尉级军官，年纪与阿家班长差不多，「连仔放假去，这礼拜就靠你了，不想我当主官的时候出事。」副座又嘱咐着。

「副座放心，我尽量。」

「嗯，我相信。」副座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