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打扰后宅安宁。
加上册子又有些多,阿梧一来一回怕是要些时候,方槿桐便寻了旁的话说:“肖老板离开元洲,是要去哪里?”
肖挺应道:“东家是商人,自然是哪里有生意就去哪里。眼下,应的。肖家的产业大,布装,米粮,茶叶都有涉猎。二月一过,就要开始着手准备明前龙井的生意了。京中向来是明前龙井的大户,东家这一趟是去谈茶叶生意的。”
肖挺也不瞒她。
一来,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寻阿福的消息,他不隐瞒,方槿桐也才不会戒备;二来,方家的生意做得大,国中皆知,若是隐瞒倒显得小气了。
方槿桐果然来了兴致:“玉髓晨烹谷雨前,雨前为上品,明前为珍品。我爹爹就最喜欢龙井,每年第一撮明前龙井,他都会四处托人寻来。但茶山同茶山都有区别,产出的龙井口感大有不同,我听爹爹说起过齐鸾峰的明前龙井最为有名,也最为难得。”
清风楼闲暇时间就是当作茶楼经营的,肖挺自然清楚,便笑:”齐鸾峰的龙井正是我们东家的产业,若是三小姐喜欢,我回头让人给三小姐备一份。“
”无功不受禄,怎么好让肖掌柜破费?“
”不破费,东家说了,哪有才借出去的东西立即让人还的道理,此番也是赶了巧了,若是三小姐不嫌弃,我让清风楼的棋童再拓一份棋谱来送来给三小姐。“
这可比明前龙井感兴趣多了!
方槿桐抿唇,笑若清风霁月:“肖掌柜,这我可就当真了。”
“自然是真的,我们东家说过的话,哪有食言的?”肖挺再抛出一枚定心丸。
见方槿桐果然欢喜,便继续道:“对了,三小姐,我今晨去了趟衙门,处理些清风楼遗留下来的索赔之事,似是见到医馆的少东家了,可是医馆出了什么事?”
肖挺这样提起并不突兀,倒显得关心。
方槿桐尴尬笑了笑:”医馆倒是没事,是我家的车夫失踪了,大哥去衙门那边看看。“
“哟!”肖挺佯装吃惊:“那人找到了没?”
方槿桐咬了咬唇,轻道:“寻是寻到了,不过死了。“
“死了?”肖挺也意外,他没听说阿福死的消息,这句实在来得突然。
方槿桐叹息:“听大哥说,衙门那边怀疑是债主追债。”
肖挺一脸后怕,而后庆幸:”幸好三小姐没事,只是车夫这些用得频繁,日后还是小心为妙。“
方槿桐点头。
说话的功夫,阿梧折了回来。手中抱着厚厚一摞的册子,肖挺看得心惊胆颤,生怕她一个不留意撕坏了三两本,那才肉疼!
偏偏怕是这两日寒暑不起,染了些风寒,阿梧侧过头打了个喷嚏。
喷嚏没喷在肖挺脸上,却喷到孤本上。
阿梧一脸歉意。
肖挺恨不得她方才是喷到他脸上的才好!
他的孤本啊!
阿梧歉意道:“肖掌柜,我替您送到马车上去吧。”
那还了得?!
肖挺连忙去接:”不劳烦阿梧姑娘了,我自己来就好。”肖挺恨不得脚下生风,“三小姐,我这厢也要回去向东家复命了。你也知道我们东家的脾气,迟了怕是要被说的。”
方槿桐竟然能想象的到,便陪着笑了笑:“那我送送肖掌柜。”
好歹要了人家一套拓本。
肖挺从善如流。
送至医馆门口,肖挺请她留步,临上马车前,将棋谱交给同行的棋童,才又转身,朝方槿桐道:“三小姐,我们东家说了,日后清风楼的棋局三小姐若是想来看的,就直接让人同我说一声,我来给三小姐安排,不必再费周折了。”
轮到方槿桐意外。
肖挺只道:“东家常说,做生意讲究缘分,缘分到了,合则生财。交朋友也是,东家说同三小姐投缘,既然三小姐也喜欢对弈,这清风楼的位置也不差一个,三小姐想来的时候只管吩咐就是。”
这翻话说的耐听,方槿桐露了笑颜。
“还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肖挺步步为营。
“肖掌柜请说。“
肖挺隐晦笑了笑,抬头道:“三小姐同怀安侯可是熟识?”
怀安侯?
谁?
方槿桐莫名摇头。
肖挺愣了愣,又笑:“就是送那张名帖给三小姐的怀安侯啊,三小姐那日来清风楼的名帖,就是东家赠与怀安侯的。”
清风楼名帖?方槿桐会意笑了笑:“哦,那是一个朋友送我的,许是她从怀安侯那里拿来的,我也不清楚。”
她想是阳平郡主拿来的帖子,至于阳平是从何处拿到的,便不得而知了。
肖挺嘴角抽了抽,那是东家想错了?
只是前日东家才亲自送去的,第二日就转手给了他人,未免……诧异归诧异,肖挺也不好再多问,就拱手作别,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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