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钢化玻璃被撞得粉碎，却没有掉落，瞬间裂成无数像冰晶一样连着的小块。

这个衣衫不整，满脸猥琐的秃了顶的院长，像一只受了惊的疯狗，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背贴着墙壁，战战兢兢，故作无辜的朝方中叫嚣。

“——你要干什么？”

“你说我要干什么？”

方中血红的双眼盯着院长的眼睛，一抬手，“叮叮当当”从隔壁其他房间窗户里向外飞出的剪子和手术刀撞破玻璃，从敞开的门口飞了进来，经过方中的掌心，射向了这个罪该万死的院长。

“方中——！”

背后的陈静叫了一声。

方中猛地一愣，数十把剪子和手术刀尽皆扎在了院长左右的墙壁上，其中有一把最近的剪子，离院长的肥脑袋只有半寸，深深地扎进了墙壁的混凝土里。

方中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望着自己的陈静，微微点了点头，平淡地走到院长的身前，开口说道——

“我本可以要了你的命，你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你以为你是谁？这关你什么事情？”院长一脸不屑地说道。

“呼——”，听到院长这样说，方中长叹了一口气，迅速从墙上拔下一把手术刀，“噗呲——”一声从院长那裹满肥油的大腿上深深地插了进去。

“啊——”院长惨叫了起来，两股殷红的献血从刚插进去的刀刃处冒了出来。

“这一把是陈静的！”方中一字一顿地说了出来，随后又立即从墙上再次拔下一把更长的手术刀，照住他的另一条大腿猛插了进去——

“这一把是我的！”

方中说完，就不再管他怎样更加惨烈的嚎叫了，而是径直走到了缩在墙角的陈静身旁，蹲下身子，伸出双手——

“都过去了，没事了……，来，咱们离开这个地方！”

陈静依旧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目光呆滞，听到方中的话，好一会儿，突然顺势扑向方中怀里，“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方中一只手轻轻拍着陈静的后背安慰着她，另一只手腾出来，一把扯掉了自己刚才本就被那伙小青年撕烂的t恤，连忙给陈静裹上，扶着她就往出走。

临出门的时候，方中回头瞪了一眼坐在地上继续呻吟的院长，丢了一句话——

“下次再犯，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然后扶着陈静，坐上电梯，下了楼。

大厅里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估计是送那“菠萝头”去急诊室了吧。

从这座医院大楼出来，天已全黑。

方中继续扶着默不作声的陈静，也不顾路人投来怪异的目光，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朝着租住的地方驶去。

来到楼下，正准备上楼的方中看见一旁的陈静明显地抬脚吃力。

一个人在受了过度惊吓之后，便会浑身乏力，走不动路，方中想起了这一点。

他也不顾陈静愿不愿意，索性一把抱起了她，迈开大步朝着楼上走去。

——好在陈静并没有挣扎，也许是没有力气的缘故吧。

上了三楼，打开陈静房门，方中把她抱进去放在了床上。看着她嘴唇有些干裂，方中便起身倒了一杯水来。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轻轻地把水递到了陈静手里，然后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她一口一口地喝完。

“你怎么知道我还在医院？”

陈静情绪慢慢恢复了过来，盯着方中的眼睛问道。

“你刚才的那些刀，是怎么做到的？”

……

陈静连续发问。

——对着这一个个一句话就切中要害的问题，方中根本无法回答，或者，不知道怎么回答，该不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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