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说就算砸锅卖铁也要请木神婆来家里。”
钟婆子这病,说起来也怪渗得慌。钟老头死得早,她舍不得,天天念着,刚死那会,几乎天天要往坟头去,后来,身子骨撑不住,就隔三差五的去,结果,出了事。
具体是什么事,说不清楚,只知道,被人发现的时候,她是躺在一个土沟子里,抬回来后,请了大夫看过,身上的伤是好了,人却有些呆呆木木,经常忘事儿,家里不能离人,得时时有人看着,要不然,她就往山里去,都说怕是把魂丢山里了。
道士也请了两趟,可没什么用。钟老二家不富裕,日子过得紧巴巴,没撤儿,只得看着老娘受苦。
年哥儿的情况有多凶险,整个村子也是知道的。毕竟村子不大,都也处得不错,谁家有个什么事儿,都会过去看望看望。都以为年哥儿这孩子怕是凶多吉少,样子委实吓人啊,没想到,请了木神婆过来,还不足两天呢,病就好了,人也清醒了。
施小小听着可气愤了。“喻四叔公他们就没有说过话?年哥儿病好跟那老骗子有什么关系!”
“你这孩子,气性小点儿。你喻四叔公一家子,正恨着木神婆,没点真本事,还狮子大开口收了那么多钱,怎么可能会给她打好名声,村里人过去时,他们都说是使了那三个土法子才让年哥儿病好的。”喻婆子说着直摇头。“可惜。大伙儿都不相信。所谓的土法子,家家户户也是知道些的,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也就自个琢磨着来,不愿意花冤枉钱。在他们看来,连大夫都看不好的病,请了木神婆来,就是木神婆厉害,驱了邪治好了年哥儿的病。”
喻老头皱着眉头。“这事确实不好整。因为四弟他们都说年哥儿是被三个土法子治好的,村里就起了言语,反倒说起了四弟他们的不是,说他们就是见木神婆要太多钱,心里不舒坦,才坏着木神婆的名声。过河拆桥,恩将仇报,忒不要脸!太不是东西了。要不是喻家子嗣单薄,不好在村里闹开,四弟哪里忍得住这脏水。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木神婆也是有名声的,她的家族比喻家子嗣要旺盛的多,搞不好,喻家反而会被村里唾弃排挤,也就只能忍气吞声的受着。”
“这肯定是木神婆搞得鬼!”施小得信誓旦旦。“这老骗子,好不要脸!我要当着众人的面戳穿她!简直是没法忍!”就老骗子那点儿江湖把戏,她心里跟个明镜似的,门儿清着呢。
喻巧慧立即看向小闺女,瞪了她眼。“你可不能乱来,这不是闹着玩的!”
木神婆能有今天的名声,多少也会有点真本事,要真是什么都不懂,怎么可能会有今天这名声,要钱要的这般贪婪,怕是早就被打死了。
“小小你娘说得对,这事你别瞎掺和。”喻婆子也虎着脸说了句。
施丰年拉了拉小闺女,把饭碗往她跟前凑了凑。“小小乖,吃饭,吃完饭我带你进山里玩。”
“就看着她骗钟二叔家的钱?”施小小不服气,把饭碗往前推了推,说话都透了几分委屈,眼里带着倔强。“分明是我从书上看出来的法子,怎么好名声全让那老骗子得了。气死了!不吃饭了,都气饱了。”
不装得孩子气点,只怕这事还真没有她说话的余地。好在她向来是这人设,倒也不算出格。
许氏看着俩个儿子。“回来吃饭就吃饭,瞎嚷嚷什么呢。”
“这,这,这表妹说得挺对的啊。”喻晓进支吾着,看了眼弟弟。“你说呢。”
喻立强点点头。“就是。”
喻大贵粗声粗气的道。“小孩子家家懂什么,老老实实的吃饭。先吃饭,饭菜都凉了。”
“乖孩子,咱吃饭啊。”喻婆子哄了哄小外孙女。
施小小撇了撇嘴,满脸不高兴,埋头只扒饭不夹菜,吃得蔫头蔫脑。
吃了顿很不是滋味的午饭,其实饭菜很好,费了功夫张罗出来的,只是都没什么心思吃饭而已。
“小小,你刚刚说你要戳穿木神婆?是怎么回事?”饭后,喻老头悄悄地把外孙女拉到了身边,悄悄地问着她话。
施小小立即来精神了,也悄悄地对着外公道。“都是江湖小把戏,我清楚着呢。外公你别不相信,就上回在喻四叔公家,老骗子在外头使的那什么鬼都哭了,它在讨饶,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上回老骗子使得招,在她装模作样跳了一段怪异的舞,又拿着了奇怪的工具耍了两下后,一张白色的纸上,竟然出现了两滴血泪!老骗子就说,这小鬼在讨饶,求她放过它,它知道错了。当时把围观的村民唬得一愣一愣,只觉得分外惊悚。
木神婆弄出这招后,就说这等害人的小鬼,绝不能轻易放过。待她进屋,使个秘法,将它灰飞烟灭。话说得那叫一个义正言辞,活脱脱的包公再世。
施小小是没看见,她当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是后来俩个表哥跟她说的,左一句右一句,兴奋得不行,可把她恶心的,对木神婆更没好感。
“是怎么回事?”喻老头下意识的问了句。看外孙女认真的眼神儿,眉宇间的鄙视,说不定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