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命,可见,她还是有几分手段的,也有她的过人之处,让太皇太后不得不留她一条命。
“太太,再怎么说,五姑娘如今也是宫里的太妃娘娘了,身后可是有太皇太后做倚仗。您心里纵然有什么,也万不可让五姑娘揪着错去。这五姑娘,今非昔比,经历了这么多,想必性情也变了不少。否则,她如何还敢回府来?”
碧芸见自家主子自打知道五姑娘要回府,几日的夜不梦寐,终于忍不住出口道。
都说这当继母难,可她家主子,怕是最难的。清溪郡主且不说,就这区区一个庶出的姑娘,如今也是让主子如坐针毡呢。谁让人家是宫里的太妃娘娘,背后有太皇太后呢?
“郡主那边,可闻着消息了?”萧氏轻抿一口茶,缓缓问道。
“主子,这自打郡主往定国公府去之后,外头便更多了些流言蜚语。奴婢看老爷的意思,也不想因着五姑娘省亲一事,扰了郡主的清闲。”
闻言,萧氏暗暗叹息一声,没有再说话。
却说定国公府,因为许姝的到来,鹤安堂恢复到了往年那些欢声笑语。大家都看得出来,高宁大长公主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可许姝却看得出来,这样的欢笑背后,还是难掩一种沧桑。生在皇家,可能外祖母也不记得了,不知从何时开始,便看着皇室不停的流血。而今,更是要眼睁睁的看着,李氏江山覆灭。
每每想着这些,许姝何尝又不难受。好在,有府邸诸位姑娘陪伴在旁,虽她已出嫁,可姐妹们仍和她待嫁闺阁时一般,见着她就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尤其二房璇姐儿也到了议论婚嫁的年龄,她性子本就活泼,说是二舅母有意把她嫁给娘家的三表哥,可这两人从小就应了那句不是冤家不聚头,璇姐儿小时候长得胖嘟嘟的,没少被这三表哥调笑,因着这个,璇姐儿早就把此人列在了黑名单上,可偏偏,二舅母有意撮合两人,可愁怀了她。
看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许姝忍不住噗嗤一笑:“我若是没记错,小时候,砚表哥也没少被你欺负吧,是谁把他当做宝贝似得端砚人家苦苦选了的孤本弄了水,可见这便是孽缘。”
闻言,殷锦璇鼓鼓腮帮子,看着二房的殷锦怡道:“哎呀,你们的打趣我,不要和你们玩了。”
殷锦怡因为很小的时候就得大舅母苏氏的喜爱,又因为大舅母心心念念想把一个女儿嫁到娘家去,如此更是亲上加亲,奈何大女儿做了恭亲王世子妃,二女儿也是一道恩旨,去了汉中。所以便把视线落在了怡姐儿身上。怡姐儿生的漂亮,性子又温婉贤惠,所以这事儿几乎是一拍即合,差不多年后来年春就要大婚了。
见殷锦璇如此孩子气,许姝和殷锦怡相视一笑。
却在这时,大太太身边的大丫鬟灵清匆匆走了过来。
“几位姑娘都在呢。”
一一给众人行礼问安之后,灵清似是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开口。可想到大太太方才发了大火,她也不敢耽搁。
“你说什么?”殷锦璇首先沉不住气了。
定国公府三房向来和谐,从未有过什么龌龊,所以,灵清也没故意避着怡姐儿和璇姐儿。
“三姑娘确实是来了信,信中还说年底会来给大长公主殿下贺寿。太太看着这些,当即气的险些晕过去。”
且不说如今靖南王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府邸的姐妹如何看娴姐儿,可谁能想到,她竟然这么沾沾自喜,亲自差人送了信笺入京。什么给外祖母贺寿,这不就是在说,用不了多久,靖南王一行人便会打入京城,而她,便是衣锦还乡,高高在上的三皇子妃,这急着在大家面前炫耀,急着把众人踩在脚底下的自信,到底哪里来的?
她这性子着实不像郑姨娘,郑姨娘自打女儿被废黜,随着三皇子往乾州去,近来更是夹着尾巴在做人了。
也不知道她看到宝贝女儿这封信,会不会直接晕过去。
等到几人过去的时候,大太太苏氏,看上去脸色确实有些不太好。
“姝儿,你说着孽、障,是真的疯了不成?她怎敢?怎敢?”苏氏鲜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平日里,她都是最稳重的。
“大舅母,娴姐儿自小就争强好胜,她若真有这个福气,那我们就等她入京?”
闻言,苏氏眉头微蹙,握紧许姝的手,喃喃道:“姝儿,你可能不知,军、中粮草告急,听你大舅说,若不妥善解决,怕是真的会不好。”
苏氏所说之事,许姝怎么可能不知道。京城之危,可总有人想借着这个敛、财,甘肃总兵又和这些掌控粮草的京官不熟,若不好生贿、赂,怎可能乖乖把粮草交上。更不要说,这里面有多少人是温国公的门生了。只怕早已经是暗中投入了三皇子麾下。
还有那因为太皇太后垂帘听政而得意洋洋的郑家的人,听说郑国公特意去求了签,上面显示万事大吉,如此,他更是不信京城会真的有危、机,靖南王会真的打入京城来。
“大舅母,眼下我们能做的,也只能是静观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