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打电话求助浅浅。
浅浅只说了三个字:“马上到。”
十分钟后,未换的浅浅站在了若曦和陈天佑的面前。还没等若曦介绍,浅浅就熟稔的拍了拍陈天佑的肩膀,上下打量:“嚯,小白脸啊。样子不错嘛,张嘴,牙口也行。”她身上的血迹差不多就快干了,陈天佑不敢造次,听她的话张嘴闭眼抬手抬脚。
浅浅拍拍陈天佑的屁股,又问:“没有家族遗传病史吧,没有就成。”完了抬头看着若曦:“我这关,过了。”
若曦拉住她的手:“这是陈天佑,这是浅浅,我的室友。你怎么还没换衣服呢,我和陈天佑刚刚认识。”
浅浅耸肩:“刚认识,火急火燎喊我带钱包来付药费,我以为人命关天呢,拎包就来,没敢耽搁。”陈天佑就幽幽的从嘴里吐出几个字:“灌木丛的......女鬼......”
若曦笑道:“她可不是什么女鬼,她是鬼见愁。”
陈天佑打完破伤风和浅浅一起坐在椅子上等若曦,虽然他一再坚持和若曦一起去交费,但是若曦却执意不肯,抱着mini去了窗口。
陈天佑和浅浅并排坐着,屁股不由自主的滑远一点,又一点。最后慢慢的滑到了椅子的一侧。浅浅不去里掏出一把闪亮的匕首,又掏出一个苹果。手上开始削起皮来,手起刀落,那卷苹果皮一直没有掉下来。
浅浅目不斜视,开口说话了:“我本名池清浅。飞刀池家第十三代传人。”
苹果皮积了长长一条,丝毫没有断开。
“知道飞刀池家吗?你从小在国外长大,可能不了解中国的情况。江湖四大门派,其中之一,就是飞刀池家。”
果皮越拉越长,垂垂欲落地。
“我呢,虽然从小练刀,但是不喜欢家族生意,跑出来念念医科。老爷子没办法,说拿手术刀也是刀,也算是没忘本。”
苹果已经是一个完美的苹果,果肉水润,但在陈天佑看来,那如同是个定时炸弹。浅浅站起身,慢慢的走了过来,把它放在了陈天佑的手里。
“若曦是我唯一的朋友,如果你欺负她。”她对着陈天佑媚然一笑,那只削好的苹果在陈天佑的手中忽然炸开了一样,陈天佑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苹果的果肉已经被刀切成了完全规则的小块。浅浅笑的很甜:“你就,会像,这个苹果一样。”
陈天佑看着浅浅,发觉自己腿在抖动。他看着自己的腿,这才发现不是自己在抖,是蹲在他脚边的lucky忍不住瑟瑟发抖。
吓到发抖。
“浅浅——你又在吓人了。”若曦手里拿着收费单,抱着mini站在陈天佑的面前,看着那只苹果:“她是不是跟你讲什么飞刀传人的故事,那都是从小说里看来的,她就喜欢一本正经的说胡话。”
陈天佑满脸问号,举起苹果,看着若曦。若曦接过来笑道:“这是她在宿舍苦练很久才练成的,算外科医生入门的技术。”
浅浅一脸冷漠:“喂,干嘛拆我台。”
陈天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从嘴里吐出几个字:“女人——那句话说的没错,越漂亮越会骗人。”又疑狐的看着若曦:“你是不是更会骗人?”
若曦虽然知道他是在说漂亮话,但嘴角忍不住微笑。拍拍他的脑袋:“骗骗你这种小朋友还可以,大概一颗糖就可以跟人走了。”
回到家,朱太和paul已经睡下了。陈天佑轻声的脱鞋回房间,把lucky安置在窝里,在卫生间给它洗一个澡,用吹风机吹干以免感冒。lucky折腾了一个晚上,此时分外温顺,悠闲的享受着陈天佑的服务。
卫生间橙黄色的灯光把湿漉漉的人和狗照亮,他想起来初见lucky的时候,街边被欺负的流浪的小狗,浑身脏的毛打了结,看人的眼神总是带着戒备。paul把它从街边捡回来,已经奄奄一息了,第一次被当成一个有尊严的小生命交给陈天佑来养。晚上陈天佑给它洗澡,发现它身上满是被烟头烫伤的疤痕,摸上去lucky就抽搐一下,那种认命一样的抽搐。他一个从小被教育要坚强的男孩子,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小小的狗好像察觉到他的难过,它抬起头看他,黑色的眼睛澄澈又光亮。
接着,它做了一个让陈天佑一辈子都记得的动作。它伸出自己的爪子,放在陈天佑的手心里面,如同莫大的安慰。
那一瞬间,陈天佑决定要照顾它一辈子。
如今转眼六年过去,它终于习惯这个家庭,站在客厅中不再是满脸的小心翼翼。它知道自己叫lucky,知道朱太和paul,知道陈天佑。
爱与责任,才是支撑起一个家最重要的东西。这是paul告诉他的,算作可以传承子孙的信条。
陈天佑想到这里,伸手顺了顺它的毛:“好了,去睡吧,你今天真是太调皮了。”
lucky听话的走到沙发上,找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陈天佑想着它刚刚洗完澡,懒得教训它应该睡在窝里面。不然第二天paul起床习惯性坐在沙发上看新闻,那股被人一屁股坐下来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陈天佑看了一会书,倒头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又想若曦,虽然经历狼狈,但总算不是一个坏的结局。
不,总算不是一个坏的开始。
他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忽然听见了客厅传来的细碎的声音。
陈天佑一个激灵醒过来,小偷?有人进来?他轻悄悄的出门,一手拎着棒球棍,贴墙而走,脚步放缓。这是paul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