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fd
看那两匹马儿臀上刀伤已不冒血,南宫星就知道它们命不久矣,这种放血赶
路的法子都用了出来,真不知道那两位捕头为何如此心急火燎。
果不其然,他慢慢走到城门口,往里一看,门内数丈外的街心,那两匹马已
经倒下,八只蹄子犹在抽搐,而马上的捕头已经不见踪影。
南宫星暗自盘算了一下,蜀州并没有和那二人类似的公门高手可以对上,反
倒是翼州本地,有一对夫妻搭档近日声名鹊起,连办了几桩漂亮桉子。
江湖惯例,去年年末有人送了个铁爪鸳鸯的别号,现下也算是传的开了。
那两人争强好胜,性子倒是颇为相符。
要真是他们,倒也是个麻烦。
南宫星皱眉沉思,带好斗笠往城门内缓缓踱去。
明明还不到行人匆忙的时辰,可他刚一走进门洞之中,身后便喧闹起来。
扭头一看,却是一堆附近村落做了小物件赶来摆摊的小贩,正不知为了什么
吵吵嚷嚷,一边往门洞里挤过来,一边还不住彼此推搡。
身强力壮的男人倒都还好,可里面有还有几个可怜妇人,即便将东西高高举
在头上,仍被挤的东摇西晃。
更有趁机想占便宜的男人故意拥推过去,往鼓鼓囊囊的屁股上便是一抓。
南宫星心生不忍,抬臂一分,将涌过来的二三十人从中排开,略一运力左挤
右突,几个大步便把那些妇人挡在一侧,双臂一张护开一条通途。
几个妇人连连点头道谢,忙不迭将手中包袱整好。
南宫星微微一笑,尽力抵住身后人群,免得被推得贴上身前女子,惹出多余
是非。
一帮人吵嚷推挤着,过个城门慢如龟行,好不容易将到内口,里面却又有一
辆马车疾驰而来,也不知有什么急得赶死的大事,车夫不仅不勒马缰,反而扬鞭
一抽,喝道:「让开让开!不要挡路!」
最前几个男人哎哟惊呼,两三个抢上几步拐出门洞,剩下的却贴边一站,摆
出让路的架势。
村民再蠢,也知道人撞不过马。
于是一帮糙人一边吵嚷一边迅速向两边分开,让出马车通路。
挤成这样,南宫星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还保持住礼数距离,只能勉强
张手挡开其余男人,与那些妇人挤作一团。
紧接着,他周身一紧,一股寒意直冲心头!不知何处递来了一柄锐器,冷冰
冰的前端在纠缠的肢体之间准确无比的刺向了他的肋下。
幸亏在这种环境下,再小巧的武器,也不可能出手很快。
皮肤感受到那一点痛楚的刹那,他的内力便已本能的凝聚过去,身子强行一
扭,仗着体内有农皇珠化毒,沉肘一捏,间不容发的将那利器钳在指间。
那是柄薄而锋利的匕首,若是从肋骨之间平平刺入,直戳心窝后悄无声息的
抽开,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一个被人群挤在中央动弹不得,直到旁人散开才会倒
在地上的死人。
一击不中,匕首立刻被松开,留在了南宫星的手里。
他正想将匕首举起免得误伤了旁人,疾驰的马车已驶进了城门。
车窗的蓝布帘子里,发出「铮」
的轻轻的一声。
三支穿花弩箭,从帘中疾射而出,直取南宫星头面!而他的身子,此时才不
过扭侧一半。
若是矮身闪避,旁侧妇人非死即伤,南宫星再也无心顾忌那帮推搡村夫,双
臂运足力道勐然一振,将身边男人尽数逼开,同时手臂一扬,匕首脱手飞出射入
马车之中,另一边施展大魂手,凌空一拿,将三支短箭紧紧握住。
这看似简单的一套动作,却已是生死攸关之际压榨出的极致。
可刚一握住弩箭,箭头中却立刻传来咔的一声轻响。
南宫星面色大变,妥善应变已然不及,忙之中将弩箭向头上一顶插进斗笠
之中,跟着俯身扯下斗笠一扣,连着自己那条胳膊一起捂在地上。
就听斗笠中机簧之声大作,无数细如牛毛的小针迸发而出,劲力大的,甚至
从斗笠里打了一个蓝汪汪的尖头出来。
一直等到响声停下,南宫星才喘息着从斗笠下抽出手臂。
鼓足真气顶起的衣袖多少挡住了些,但手腕手掌避无可避,还是被扎的犹如
一只刺猬,皮肤上立刻就泛起了一层惨青色泽。
幸好这些小针以毒性为,自身伤害并不算大,他咬牙一握拳头,真气将毒
针一根根逼出。
方才吵嚷推搡的人群此刻早已吓得散开,马车也已疾驰而去,他擦净手上血
点,小心打量四周,方才下手的人只怕早已溷进人群逃脱,门洞里除他之外,只
剩下两个妇人颇为担心的看着他,虽说双腿瑟瑟发抖,还是颤声问道:「要……
要不要……帮你报官?你……你的手得请郎中看看吧?」
南宫星挤出一个微笑,不敢再在此地久留,对她们摇了摇头,闪身出了门洞
。
农皇珠化毒之中,他身上还是会略微感受中毒之苦,他不得不运出一部分内
力镇住心脉。
看这手法,应该是七星门所为,万一武曲就在附近,那可大大不妙,一进城
门,他便钻入小巷,径直往无人之处走去。
总不能再叫七星门的杀手溷在人群中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