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雪瑶听廉驰不忘为单燕考虑,心中暗暗涌起一股柔情,「你别想那些不吉
利的事情,于前辈医术通神,不会有意外的!」
进了内室,只见屋子正中摆着一方竹榻,廉驰依照于凉城指示躺好,抬头一
看,头顶四周摆了一圈灯烛,照得他头顶纤毫毕现,连影子都不见一点。于凉城
以小刀在廉驰头顶刮去了一小块头发,露出了光秃秃的头皮。
于凉城又在廉驰裸露的头皮上涂抹了一些药膏,「头脑脊柱都是人身要害,
容不得半点闪失,等下入针之后疼痛非比常,我给你用了些特制的麻药,应该
会大大减轻痛苦。记住,等下如果有什么不妥感觉,要赶紧告诉老夫,却不可有
半点动弹!」
廉驰应了声是,果然不敢再有丝毫异动。于凉城又在廉驰头皮上按摩了片刻,
问道:「现在可有什么感觉吗?」廉驰答道:「头皮上暖暖的,好像泡在热水里
一样,舒服得很。」于凉城道:「看来麻药已经生效了,这麻药乃是老夫特制,
混有一味罂粟汁液,压制剧痛最为有效。不过此药却有少许遗患,所有用过此药
之人若是再接触到了罂粟花粉,就会神智迷乱全身刺痒,半个时辰内都难以恢复,
好在那罂粟花极为罕见,你今后多加注意就是了,不会有太多影响。」
廉驰听了暗暗记在心里,今后制毒炼药可要多加注意才行了。于凉城又取出
了沸水中煮着的银针,小心翼翼的刺入了廉驰头皮。廉驰一无所觉,直到银针入
脑穿过颅骨,这才感到脑后一阵刺痛,不过那疼痛被麻药压制,也还可以忍受。
于凉城见廉驰并无异状,稍稍安心,拿过一只蜡烛在银针末端炙烤,针体内
所藏的药物便被热气催逼入脑,廉驰脑后一阵炙热,紧跟着觉得好似有什么东西
在缓缓流出。郭雪瑶在一旁看着,见到银针的末端在火烛的加热下,居然流出了
一股紫黑色的液体,紧张的问道:「于前辈,这留出来的是什么?」
于凉城捻着胡子笑道:「这就他脑中的淤血了,日久沉积,才会变成这等颜
色,等到流出血液转红,那便是淤血排净的征兆了!」廉驰虽然看不到,但听两
人对话,也是知道治疗进行的十分顺利,心中一阵狂喜,等下他回复了记忆,找
回一身内力的运功法门,定要将向千山和孟皓空那几个得罪于他之人都一一除去。
过了两柱香时间,银针流出的血液果然渐渐变得鲜红起来,于凉城缓缓抽出
银针,又给廉驰头顶摸了一层药膏,问道:「你现在感觉如何了?」廉驰坐起身
来,皱眉沉思了半晌,依旧一无所得,摇头叹气道:「不行,过去记不起的事情
还是记不起!」
于凉城想了一会,「看来那失魂症很是复杂,只是去除淤血并不能立刻治愈,
你先留在我这住上几日,看看是否能够慢慢恢复,如果还是不行,咱们再想其他
办法。倒是你那阴雨天气头痛之症完全是淤血所致,今后肯定不会再痛了。」
廉驰听了心中稍稍快慰一些,即使今日单只是去了头痛之疾,也总算没有白
跑一趟,之前若不是他犯了头痛,也不会让崔月华和宫绿蝶那么轻易逃脱,今后
没了这毛病,可再也不会给人有机可乘了。
郭雪瑶帮廉驰束好了头发,那被剃光的一小块头皮便再也看不到了,廉驰刚
想要起身,郭雪瑶却按住他的肩头,「你刚刚从脑袋里抽出那样多血,还是躺下
多多休息,不要胡乱走动了!」廉驰心中一暖,顺从的躺下对郭雪瑶笑道:「那
好吧,雪瑶你还真关心我呢!」
郭雪瑶脸色又是一红,站起身对于凉城道:「于前辈,咱们出去看看那只被
你捉住的小猴子吧!」于凉城一提起那小猴子立刻来了精神,对廉驰道:「你先
躺着休息,有什么不适就出声叫我,我先出去看看那猴崽子再说!」
廉驰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只听屋外于凉城将那小猴子弄得吱吱大叫,郭雪
瑶悦耳的笑声不住传来,廉驰还从未听过郭雪瑶笑得如此开怀,心中一阵向往,
便再也难以安心休息。反正他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适之处,性起身推门出来,
好看一看佳人展笑的风情。
夕阳之下,那只小猴子的金毛显得更是光彩明亮,不过它此时颈中被绑了一
条绳子拴在树下,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于凉城正拿着一根鱼竿,上边吊着一只
红艳的蜜桃在小猴子面前摇晃,小猴子禁不住逗弄,一扑上去想抓住蜜桃,于凉
城就将鱼竿高高扬起,小猴子在蜜桃下边又跳又叫,急得团团转也是无可奈何。
郭雪瑶站在一旁,笑得抱着肚子弯下腰去,脸上再无往昔端丽的淑女之态,
那天然散发而出的少女情怀让廉驰看得微微一呆,心中对于郭雪瑶的yù_wàng又膨大
了几分。郭雪瑶娇笑中,忽然看到廉驰色迷迷的在一旁看她,立刻嗔怪道:「不
是让你在房子躺着休息吗?怎么还敢四处走动,可不要伤到了脑子!」
于凉城却正在兴头上,抹了一把头上的细汗,「不碍事的,就是两杯淤血而
已,喝点红糖水就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