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耸肩,晏晏习以为常和她对了一个眼神,端起杯子拉着周曼往后走。
“别管他,他这人特小心眼,不和他一般见识。”
晏晏和周曼打好水,端着水杯说说笑笑回到座位,蒋永光拿着纠错本,递到湛青眼前,想理理思路。
湛青眼皮都没抬,淡声说了句:“我恐怕也没什么资格教你。”
周曼抿着嘴,回到座位上止不住偷笑。
她朝前面低声道谢,“做得好,兄弟。”
一天下来,时间过得飞快,各科老师都在讲解期试卷,连晚自习也被刘昱虹挪用来讲卷子。
快放学的时候,湛青的小姑突然来了,刘昱虹出去和她不知说了几句什么,湛青便被人领走了。
放学后,彭冠林拿着惨淡的试卷唉声叹气,“隔壁那家多嘴的阿姨,就知道炫耀他家死读书的四眼田鸡!肯定和我爸说期考成绩出来了,我不想回去送死”
晏晏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了沉重的安慰:“你保重。”
“要不我去湛青家住几天得了。”
“不准去!”
周曼和晏晏如临大敌,异口同声一吼。
“凭什么?他家又没大人,晏晏都可以去过夜,收留下兄弟怎么不行了?湛青都没说什么,你们不准个锤子。”彭冠林偏要去。
晏晏跺了跺脚,“你没见到他小姑来了吗?要么接走了不在家,即便在家也有他小姑的——”
“我不管,我先去一探虚实,反正这么近。”
这个人有毛病啊,天天湛青前湛青后的,睡觉都要黏着湛青!!
晏晏气得咬牙,一跺脚跟着去了。
周曼和她想得一样,追到门口也要把他拉回来。
一路上吵吵嚷嚷,生拖硬拽,单元楼下的密码锁坏了,个人一路顺通无阻,不知不觉就跟到了湛青家门口。
到了人家门口,个人倏然安静如鸡,面面相觑。
这是在干啥啊?
放学不各回各家,往别人家门口像变态一样站着。
彭冠林是铁了心不想回家,他凑身准备敲门,发现湛青家门是虚掩着的,他瞬间乐了,回头好不得意地说:“看吧,这就是好兄弟。不用我多说,就知道我有难,已为我多留了一扇门。”
放你娘的狗屁。
晏晏心里暗暗腹诽,就听见这人推开门,大刺刺走了进去。
客厅没开灯,玄关灯开着,整个房间显得很暗,湛青的房门禁闭,门缝里透出光源格外明晰扎眼。
彭冠林得意忘形,“看吧,他能上哪儿去?我就说他在家。”
说着扒开门,人不在。
他愣了愣,环视一圈,发现黑漆漆的阳台外,背对着他站着一到清挺的背影。不是湛青又是谁。
阳台灯也没开。
彭冠林拉开阳台推门,他摆出泫然欲泣的表情,拔高嗓门儿喊:“兄弟救命啊救救你可怜的前同桌儿啊你站在阳台上发什么呆啊?”
卧室里的关源争先恐后涌入阳台,湛青缓缓转过头。
黑色的宽松短袖里,一截修长清瘦的臂曲起,骨节分明的右指尖,点点星火明明灭灭。夹着一根烟。
他的眸子清清浅浅,唇角平直,表情寡淡。
晏晏直勾勾看着他,一动不动。
她一次见到这个模样的湛青,那种说不出来的矛盾感,禁欲又诱人。
湛青看向晏晏,微微讶然,眼神带着些微无辜和困惑。
他滚了滚喉结,刚想说什么,啪地一声,眼前的门刷地带上了。
传来女孩木木的声音,“你继续。”
湛青垂眼,掐灭烟蒂,拉开门。
个人都仿佛受到了惊吓,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他。
半晌,彭冠林的眼神慢慢变得崇拜,他搓了搓,跃跃欲试的表情:“兄弟,好东西要学会分享啊。老司都不带我玩儿。”
话未落,渐行渐近的脚步声走来,咔哒咔哒的,伴随着一阵打电话的女声,嗓音奚落:“老头儿你再装病,动不动撺掇他请假,耽误了他学习,我再也不带他回来”
踏进玄关,湛依依举着,遥遥盯着卧室里横空冒出来的个人,双眼瞪直:“什么情况啊这是?”
晏晏悄悄往前挪步,朝周曼使了使眼色,两个人拖拽着彭冠林往外走。
玄关前,晏晏朝湛依依礼貌点头,“阿姨晚上好。”
个人踏出门外,晏晏撇了一眼湛青:“阿姨再见。”
走出丰林嘉苑,晏晏终于忍不住,轻轻踢了彭冠林一脚,“我的天好险,叫你不打招呼随便往别人家蹿!我都说家里有大人了!”
周曼也吐槽,“别人还以为家里闹了贼。”
彭冠林讪讪,摸着后脑勺,无比委屈:“这不病急乱投医吗?”
两个女孩懒得再理他,一起往学校走,周曼回寝室,晏晏去停车场取车。
—
翌日下午放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