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电脑打算开始修改论文。
他见状放开她。
这次的论文与人格分裂相关,改起来不容易,需要参考大量文献。她一投入,压根顾不上旁边的成阙。
他看她全程盯着电脑完全不看自己一眼,有些醋。
吃电脑的醋,无敌。
他单手搭在桌上,撑着头从侧面看她。
她在国外的日日夜夜,是不是也是像现在这样写论文,改论文?
唯一不同的或许是她身边的,是别的男人。
他有些烦躁,往她身边挨了挨。
车不知不觉驶进d市,窗外的景色萧瑟无生气。
柯凡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眼睛还是盯着屏幕。
成阙凑到她脸颊旁,低声问她:“饿不饿?”
她一认真起来,经常废寝忘食,这会听见他的问话,倒还真觉得有点饿,于是点点头。
“一会儿下车咱们先去买衣服,再去吃饭。”
“谭爷爷给的羽绒服可能不够,得去买围巾手套。再给你买点暖宝宝。”
柯凡怕十分冷,抖起来跟上了发条一样,牙齿敲打在一起,十分好笑。
成阙小时候唯一一次被她逗笑就是因为这个。
柯凡听到暖宝宝就知道他是想起了那件事,整个人气鼓鼓的,不想搭理他。
车进了站,缓缓停下,成阙提着行李没办法牵着她,要求她走在前面,自己在后面盯着。
她无所谓,走在前面东张西望。
上了的士两个人到了d市有名的购物广场,开始采购。
柯凡买了两件小高领的磨毛内搭,方便遮住脖子上的花纹。
成阙只买了条围巾,而给她也买了自己的同款围巾还有一个毛线帽。
随意找店吃了饭后,两人在路边打车。
天渐渐黑下来,车来车往在低空划出光带,有些亮丽。
拦了好几辆车,却没有一辆愿意送他们到砚山,而且每个司机听到这两个字,都脸色一变,连忙升起车窗把车开走。
后来有个司机听闻他们要去砚山,告诉他们砚山去年着了大火,而山下的人自那之后只要入夜,便能听见山上传来鬼哭声。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司机听见“砚山”二字都神色大变。
成阙看着身旁的柯凡,突然有些着急。
他强迫自己冷静,也不知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强行扯出一个微笑,“咱们明日再去砚山,现在先去找家酒店。”
当下全凭他做主,柯凡点了点头。
两人找了家星级酒店,在前台,她理所应当地以为是要两间房,却没想到他只要了一间房。
他说出口的时候,前台神色正常,而她瞪大了眼睛满脸写着难以置信。
他感受到她的目光,转头看她,“有什么问题?”
前台看他俩男的帅气女的貌美,只当是小两口闹别扭了,笑笑不说话,低头录入信息。
柯凡做出口型:我要自己一间房。
“不行,至少今晚不行。”
情况特殊,她不再强求,老老实实和他回了大床房。
许是砚山咒发作,柯凡洗过澡后竟没有平日里的精神,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成阙洗完出来,看见的便是她已经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他关了床头的小台灯,轻轻拉开被子,侧身躺了进去,伸手把她揽进怀里。
夜里,柯凡恍惚间看见有个人跪在黑暗中,却分不出是梦境还是现实。
那人跪着,周遭有水滴落下的声音。
他低声哭泣,嘴里喊着“芳芳”。
好半晌,他突然回头,是一双青绿色的狐眸。
☆、砚山瞿狐Ⅲ
那一双青色的狐眸长在人脸上,说不出的诡异。
柯凡当下便惊坐起来,身上全是冷汗。
身旁的成阙也随她直起身子,伸手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梦见什么了?”
她张嘴,突然想起自己说不出话,扭身摸过床头的手机,打字给他看:我梦见一个人,长着绿色的狐狸眼睛,嘴里喊着”芳芳”。
成阙看了一眼,很快就明白她是梦见了那瞿狐,或许因为瞿狐是下咒人,所以才出现在她梦中。
砚山咒是私人密咒,世人只知这咒的存在,却并不了解,也找不到有所记载的文书。
这夜两人再无睡意,几乎是天一亮就出了酒店。
子豆浆店已经飘出了烟,二人随意买了些,站着吃完后走到路口。
成阙看着她啃包子塞得嘴里满满的样子,觉得自己或许就不该再找上她。
他十八岁离开寺庙,一年里回家的次数也不过几次,“大凶”两个字几乎断了他所有念想。
他为了成放的人情帮了公安一个忙,没想到却遇到她。原以为是缘分,如今看来倒是猿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