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天空如墨般黑朗,圆得规规矩矩的月亮在这广阔的夜空显得孤独而又明亮耀眼,月光轻逸灵秀的洒在月城的建筑与街道上,与这月城倒显得相得益彰。
月城西北角
一座民居屋顶上,一名衣着朴素、面容俊俏,年纪约莫十一、二岁的少年双手手指交叉置于脑后,右脚弯曲,躺靠在屋脊上,眼睛一直盯着夜空中的那一轮明月,谁也不知道此刻,他在想些什么。
“凡儿,很晚了,该休息了,快些下来!”忽然的一句话将他从思绪中拉回到现实来。说话的女子,年龄看上去好像只有二十七、八左右岁,虽然衣着同样朴素,但是隐约间却是散发出一种虽内敛但尊贵的气质。
“哦,知道了,娘亲,孩儿这就下来了。”话音落下的同时,只见这名少年熟练地将双手撑在屋脊的两侧,曲弓着的右腿略一发力,借力起身落在屋顶旁的宽厚围墙上,随后两腿再度发力撑起,便从围墙上飘落到了院子上。
见少年安全平稳的站在那儿,先前说话并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妇人迎了上去,一边关爱地将那少年身上沾染的尘土拍掉,一边说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动不动地就爬到屋顶上去,你这孩子,就是不把娘亲的话当回事”。
话毕,那少年突然转过头来,“娘亲,您告诉孩儿好不好,父亲到底叫什么,人在哪里,为什么这里的人只有我姓云?”那妇人先是一愣,随后便黯然不语,她知道早早就懂事的儿子早晚会问关于他父亲的事,只是她并没有想好要如何回答儿子的这个问题。她伸手轻柔地抚摸着这个仅有十二岁的少年的头,并未回答少年的问题,只是说:“走吧,回屋休息。”,旋即转身回屋。
少年看着母亲那清瘦的背影,突然感觉有点懊悔,从自己懂事起,便没有见过父亲,一直都是母亲陪伴在自己身边,母亲教自己认字、教自己明理,并告诉自己姓云名凡,但是对于父亲却是只言片语都未有过。直至六岁那年的一次玩耍,当那个与自己拌嘴的孩子嘲讽自己是没爹的野种时,才知道在这个偌大的月城里,原来只有自己一个人姓云!
云凡慢慢走进屋,径直躺到床上,他心里仍然想不明白为什么母亲只字不提父亲,过了许久,辗转反侧的云凡坐了起来,摇了摇头,既然想不明白便不再想了,与其睡不着还不如出去走走,想到这里云凡便悄悄下床重新走到了院子中。“可是,这么晚了,可以去哪里呢?算了就到门外走走吧,免得娘亲担心。”云凡便转身向门外走去。
然而刚刚走出门口没多久,突然,“小伙子,赏口饭给老乞丐吃吧”,云凡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衣着破烂、头发散乱显得极为邋遢的老乞丐,一手拿着已经缺口的破碗,一手拄着一根外形怪异的柺杖,正看着自己。云凡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反而有点警惕地看着眼前这名老乞丐,心里顿生疑问:这么晚了怎么巷子里会有乞丐?而且这月城的西北角是城主府的驻地,夜晚管控相当严格,每晚都会有耀月军在城内巡逻,除了登记在册的居民,一般是不允许其他人员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街道弄巷内的。
那老乞丐视乎看穿了云凡内心的谨慎,那被几缕乱发遮挡住的眼眸里透着几许赞许的目光,
“小伙子,老乞丐我本就是这月城西北人士,早年因故逃难,一去便是几十年,如今重回月城,物是人非,老乞丐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逼不得已才出来的。”
“那好,老爷爷,你在门口等我一下吧”,听了老乞丐的话,自己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在月城的这一区域他也不敢对自己怎样,云凡便干脆不想,直接转身回到家中,到厨房将存放在锅中的两三个馒头连着碗尽数取出,转身出门时,瞥见边上的水缸,心想总不能让他干咽吧,便顺带舀了一瓢水。
云凡走到门口将手中的馒头连着碗和那一瓢水都递到老乞丐面前,“老爷爷,你那碗坏成那样就丢了吧,这馒头你拿去吃,这碗也送于你了,这水你就将就着馒头吃吧,不过水瓢要还给我,厨房就一个水瓢。”
老乞丐见状,一手先将那外形怪异的柺杖慢慢放靠在腿边,一手将那破碗收起放入衣内,随后双手同时接过那碗馒头与那一瓢水,随即一手将那装水的水瓢举高,手腕轻轻向内一侧,水瓢内的水便如小水柱般倾倒而出,少部分落入老乞丐张着的嘴中,大部分却是洒落在老乞丐的身上。老乞丐将水瓢递回给眼前的少年。
“谢谢你,小伙子,老乞丐我先走了”。老乞丐一手拿起腿边的那根柺杖,一手托着那碗馒头,转身向巷子外走去,云凡看着老乞丐离去的背影嘀咕道:“真是个奇怪的人”,看着看着,那明明走得很慢的老乞丐,眨眼却是已到巷口,再一瞬却已不见人影,云凡揉揉了眼睛,觉得奇怪,可又毫无头绪。
“可能是被老乞丐这么一折腾累了吧,还是回去睡觉。”,云凡一边嘀咕着,一边转身回屋。
走出巷口的老乞丐,望着手中的馒头,自顾自的说道:“这少主果然不凡,虽自幼生活在月城,但小小年纪便心思谨慎,行动果敢。更为难得的是不仅能够不以貌取人,还能够以礼待人,只是….”话未说完,突然老乞丐眼前晃过一道白影,一女子背对老乞丐站在前面,待那女子转身,赫然便是云凡的母亲!!!
“属下见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