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个四十多岁,地中海的男人,一看见江满芝,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难以置信的看着被金红英拖着,脸肿了一圈的江满芝,“满芝啊,这怎么回事?谁把你打成这样?”
“表哥!”这时候金红英也把江满芝放开了,江满芝立马抓住厂长的胳膊,哭嚎道:“表哥,你差点就见不到我了,厂子里我是待不下去了,太欺负人了……”
“这,这是谁打的啊?”张厂长伸手扶住江满芝,显然是惊吓不清,自己的表妹自己了解,就江满芝的性子,厂子里还真没人敢这么打她。
“我打的!”金红英也是个暴脾气,掷地有声的回答道:“张厂长,你怎么不问问江满芝做了什么好事?她……”
张厂长皱了皱眉,打断金红英的话,“金红英,你这人怎么回事,就算是满芝做了什么,有话好好说就是了,你怎么能打人呢?打人可是犯法的!”
张厂长家里没有姐妹,都是兄弟,娘家也只有这么一个表妹,这从小到大都是护着长大的,在家里都是说一不二的主,谁舍得动一根手指头?现在被人打了,张厂长脸一下沉了下来,又道:“金红英,京城那批羊毛呢子的货等会就要出货,你作为生产组长,不在生产车间看着,在这里闹什么?”
丁技术在暗地里摇摇头,实在看不下去道:“张厂长,那批羊毛呢子可能出不了货了。”
“怎么回事?”一听到羊毛呢子不能按时出货,张厂长顾不上身边的江满芝,着急的问,这批料子还是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纺织厂往年接到的单子都是便宜的布料,没什么利润,这批料子不一样,是上面的特供。
不仅利润大,还能打开纺织厂的名声,以后能接到更多这样高档布料的单子。
“金满芝,是不是你生产的时候出了问题,当时我可是叮嘱过你的,说是这批货千万要盯着,你怎么回事?生产组组长要是不会当,我换人来当。”
听到张厂长这么说,江满芝可算是找回了场子,抹着眼泪道:“表哥,我看金红英根本没把你的话放在心上,今天早上那批货入库,我就检查出来好大一片油渍,下午金红英就过来闹事,说我故意找茬,根本没有瑕疵,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着……”
“你放屁!”金红英一听江满芝故意这样说,心里的火气就压不住,“就是你故意的,你怎么不说说你偷了两米料子的事情,你故意检查出来有瑕疵,就是为了偷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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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江满芝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着急的看了看张厂长,“表哥,我没有,都是他们冤枉我……”
“可是这块料子确实是在江同志的布袋子里拿出来的。”方然上前一步,将料子递给张厂长,“当时,金红英,丁技术,我和小陈都在,亲眼看见布料从袋子里掉出来。”
“从我袋子里掉出来就是我偷的,当时那个陈寒露也在办公室,也可能是她塞到我袋子里的!”江满芝头上冷汗都下来了,眼珠子一转,就指着陈寒露道:“对,肯定是她自己想偷,看金红英来闹,就塞到我袋子里了!”
江满芝说的斩钉截铁,好像在说服自己。
张厂长的目光落在陈寒露身上,这个小姑娘他知道,是方然推荐进来的,他思索了一下,道:“满芝这话说的也有道理,她这质检办公室干了那么多年,也没出过这样的事情,小陈刚来就出这种事……”
陈寒露心里想骂脏话了,这张厂长护着自己亲戚无可厚非,但是屎盆子要扣在她头上可不行!
“张厂长,我问江同志几个问题吗?”陈寒露上前两步,不等张厂长回答,看向江满芝道道:“江同志,早上那匹料子上有一块油渍是你一个人发现,叫我去登记下来的是吗?”
这事没什么好隐瞒的,何况说的是油渍的问题,大家都看着,江满芝也不能不回答,点了点头道:“是我检查出来的,我就是负责这个的,料子有瑕疵还不能说?”
陈寒露不理她的牢骚,继续问:“中午下班的时候,是不是我先走了,你再走的?”
“我爱岗敬业不可以吗?陈寒露,你什么意思?我后走就是我偷的?”
“下午金大姐过来理论的时候,是不是我带着金大姐开了仓库去看?”
江满芝迟疑的点了点头:“是,我后面不是马上过去了吗?”
陈寒露点头道:“是,你还为了洗脱嫌疑,第一个打开了柜子给大家检查。”
江满芝面露得意道:“就是,要是我偷了布料,我敢这么做吗?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江大姐早上吃的炸丸子是怎么做的?我闻着怪香的。”趁着江满芝得意,陈寒露出其不意的问道,惹得边上的方然都看了她一眼。
“那是纯猪肉的,你买的起吗……”江满芝脱口而出道,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慌忙反驳:“什么炸丸子,我没吃炸丸子……”
张厂长当了十几年的厂长了,到现在要是还不明白,真是脑子有毛病了,他脸色阴沉的看了陈寒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