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珞和江越也是相亲结的婚,可关系比她和俞北平糟糕多了。江越压根不喜欢陈珞,完全是被家里老头子逼的,说不结婚就要收回投在他公司的股份,江越怕公司垮了要喝西北风,这才勉为其难应了。
好在陈珞理智成熟,对江越也没什么感情,两人各过各的,随他在外面搞什么,陈珞只顾做自己的研究,天塌了也雷打不动。
这对夫妻,算是他们圈里继俞北平和汤子期之后的又一对,典型的反面教材。
“你就怎么让他在外面胡来?”陈珞的语气云淡风轻,话里的内容却听得汤子期火冒三丈,连她自己和俞北平的事儿都暂且忘到背后了。
陈珞轻笑,耸耸肩,看得出来,是真的不在意。
汤子期却咽不下这口气:“等明天雪停了,抄上家伙,我帮你揍。非打得他哭爷爷叫奶奶不可!”
陈珞被她夸张的表情逗乐:“可别添乱了你。”
“关心你怎么就成添乱了?”
“我跟江越的事情,我心里有数,谢谢你,不过不用了。”陈珞道。
汤子期看向她的眼睛,依然澄澈深邃,饱含睿智和深沉。她勉为其难地点头:“逢年过节,你让江越小心点儿,别被我撞见。”
时间不早了,陈珞起身告辞。
“都下雪了,再坐会儿吧?”
“不了。”
陈珞性情温和,可决定的事情,绝对不会改变。汤子期只好作罢,替她拉开门,站在门口看着她下楼,又进了她那辆m门合上。
俞北平把热好的汤婆子递给她:“没有暖气了,小心着凉。”
汤子期没理他,踢着拖鞋上了楼。
往常他都要熬夜看小说,或者下个一两部小电影来看看,今天却早早洗澡上床了。俞北平进门的时候,她背对着他,被子隆得像小山那么高,把头脸遮得严严实实。
他眉梢微动,抬手关灯。
果然,被子里透出些许微薄的亮光。
不用猜他都知道她在看小说。不过碍着面子,不好当他的面儿看。
毕竟,她还在生气不是?
在床前站了会儿,他拿了衣服去了卫生间。
门轻轻合上,过一会儿,耳边传来清晰的淋浴声,汤子期才慢慢扒开盖在头上的被子。她在玩消消乐,不过玩了会儿就没劲了,烦闷地扔了手机。
俞北平早年在部队里养成的习惯,洗澡不超过五分钟。
眼见淋浴声停了,汤子期连忙拉起被子,把头蒙上,不忘把手伸到床头柜上捞回手机。
“子期,睡了吗?”隔着被子,他拿指尖戳她的脑袋。
汤子期连忙关机,佯装睡了。
过一会儿,他从背后进来,抱住她软乎乎的身子。
“我知道你没睡。”他在她耳边低语。
汤子期一震,随即有些愤怒地踢了他一下,把他的手扒来开。
他这时说:“刚刚诈你的,现在才知道,你真的没睡。”
汤子期:“……”
新仇旧恨,一股脑儿涌上来,这下子,她是真的生气了,任她挠她的痒痒,咬紧牙关死活不回头。
看她这样铁了心,俞北平也收了手,一时间非常静默。
室内特别安静,似乎还是听见彼此细微的呼吸声。
黑暗和静谧,最是滋生情绪的暖床。有的人安静的时候,总是避免不了胡思乱想,可有的人安静下来,就能想得比旁人更深一层,把事儿剖析得更加透彻。
比如汤子期,亦比如俞北平。
一个越想越糊涂,一个越想越清楚。
情感和理智,有时候可以相辅相成,有时候也互相不理解。
俞北平睡不着,靠在床头点了根烟。
汤子期闻到这股呛人的味道,一咕噜爬起来,伸手就把他的烟揪了过来:“有毛病啊你?在房间里抽。”
他撩起眼皮淡淡扫了她一眼,笑得很闹心:“我不抽,你会理我吗?”
汤子期那个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我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
俞北平笑只是微笑,任由自己放松地半靠在床头。他的肩膀很宽,贴身的棉衫被饱满的胸肌微微撑起,蛰伏不动时,都能感觉到暗藏的力量。
之前选床的时候,他躺上去试试,头要是不够着枕头,脚就到床尾了。
汤子期不服气,自己也躺上去试了试。结果当然是不言而喻,完全的自取其辱。
他当时还摸着她的脑袋侃她,这小短腿呦,赶紧的,老公给你买双增高鞋去。
当时那股漫不经心的意态,和现在如出一撤。
甭管什么时候,他都是冷静自持的,温柔宽容也好,威严也罢,从来没有情绪过于外露和失控的情况。
哪怕和人吵架,他也是笑眯眯的,一张犀利的嘴却毒得很。
汤子期正好相反,乍一眼看去气势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