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时候,没有好好读书。当时不当一回事的东西,失去才知道有多珍贵。
幼年丧父的孩子,心思格外敏感, 再加上她又不傻。到了镇上发现情况不对,便竖起耳朵打听外头的事, 终于让她发现一条出路。
“如果我能识字,再长大一点,就可以去南方打工,那边有好多的工厂,还有好多的商店, 他们招工, 不看户口。”草儿说这话的时候, 目光里充满了希望。
司雨侬心中一跳,飞快的算一算当年草儿的年纪。按草儿的理想, 那个时候应该出门打工, 而不是持刀杀人。
等一下,如果齐海扣着草儿不放呢。可他凭什么能扣住草儿不放?比如说, 身份证或者草儿攒下来的路费。
各种狗血倒灶的事,在农村发生的不要太多,司雨侬几乎不用费劲,就能说出十七八个不同的版本。
不管哪个版本,一定是草儿想走,齐海不想走所造成的矛盾,这一点,几乎毋庸置疑。
还有生母亡故,报纸上没有细说,司雨侬也想不通,那么个身体强壮的妇人,怎么会早早亡故。
还有最重要的是,齐海的死是好几年以后的事,系统早早发布的任务,真是针对他?还是自己一开始就搞错了人。偏偏系统到了关键时候就不肯吭声,真是白白给他当了这么久的榜样,一点好的都没学到。
“草儿,怎么不在家里生个炭盆。”草儿妈走了进来,双颊冻的红透了,看到家里有人陪着女儿,十分高兴道:“青青,小雨,谢谢你们常来陪草儿说话。”
草儿妈自然是认得他们的,也知道他们经常来和女儿说话,还教她识字。之前对司爱华的一点念想,早在她嫁人的时候,就已经消散无踪。她这个年纪,这样的境况,从未奢望过爱情,她要的不过是个安安稳稳的,能够养大女儿的环境。
齐海再不好,让他们有地方住,能吃上饭,没人动不动威胁要赶他们走,就已经比之前好得太多。
“你叔最近会晚点回来,上头下了任务协防,还有你们,最近别在外头呆的太晚。一放学就赶紧回家,周未也少出来,最好跟着大人一起。”
“妈。”草儿叫了起来,她妈这是什么意思,是赶他们走吗?
草儿妈歉然道:“看我这张嘴,真是不会说话,没人赶你们走,是外头出了事。大小江知道吧,听说是往咱们这儿来了。外头传的风言风语的,我也闹不清,反正小心没大错。”
“大小江是啥?”草儿和司青青还真不知道,司雨侬也不确定,这事离她太远,压根没什么印象。隐隐绰绰记得一点点,印象中这大小江,似乎是两个凶犯。
“杀人犯,杀了好多人。”草儿妈知道的也不多,翻来覆去也就是这几句话。
司青青听了心里直害怕,拉着司雨侬要回家。草儿妈送他们到了马路上,还想再送,司雨侬赶紧拦住,“阿姨,天色还早呢,路上都是人,我们没事的。”
“那你们快点走。”草儿妈就站在路口,看着他们走远。
好在今天是周未的大白天,路上时不时有人来去,除了有点冷,倒不觉得会有什么危险。在外头被冷风一吹,司青青消化了这个消息,也不那么害怕了。
回去才发现,家里有客人,也是镇上下来的干部,还是之前公社的民/兵队长。现在在镇上做协防的工作,具体什么叫协防,司雨侬也不是很懂,只知道人家有/枪,很厉害就对了。
把来人送走,司大娘便发了话,“以后早晚,都得有人送接送他们俩。”手臂一抬,指向司青青和司雨侬。
“啊……”姑侄俩双双惊讶的张开嘴,这是咋回事。
“有两个杀/人犯,逃到咱们这儿来了。上头很紧张,到处在布防,咱们村里也得组织起来,小心看着有没有外来人。”司丰年的视线明明是看着女儿和侄孙女,却忽然一抬手,迅速拍到长寿伸出来拿烟的手背上。
“这是用来待客的,四毛五一包的红梅,不是给你抽着玩的。”司丰年气哼哼的把烟收回柜子里,还上了锁。
烟当然是司雨侬拿回来的,抽烟不是好事,抽多了她也不乐意。但一个人分几根尝尝,倒是没事。一大早送货的时候,解个乏也好。
没想到,司丰年直接收到柜子里,当成招待用烟,谁也没得尝。
司雨侬自然是不管这些的,抿了嘴看着长寿委屈的模样直乐。
杀人犯是一对亲兄弟,都姓江,绰号大小江。原本是件吓人的大事,被长寿偷烟这一闹,气氛顿时不那么紧张了。但担心还是有的,特别是,他们手里有/枪。
杀了警察,抢的佩/枪,一路从两湖逃到他们这里。
而他们这里有山,就怕大小江最后走投无路,逃进山里,那可就难找了。万一再时不时从山里出来祸害一下,想想都头疼。
“上头下了死命令,必须得抓住这两个人。我去跟村里人说一声,把这几张纸贴起来。”
这几张纸其实就是通/缉令,上头印着两个杀/人犯的大头照。司爱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