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匕首只为我的生存开道,这出于对生的眷恋还是对死的恐惧?
对于被痛苦折磨的一夜不得安稳的卡斯特罗来说,身体上的伤痛并不算什么,而心灵上的创伤才是最令人沮丧无助,遇见一个不仅不知道姓名甚至连性别都有些模糊,实力高深莫测到大概只有现在出去帮黑特勒办事的老柏克或许可以与之比肩的人,偏偏这个人还跟自己有点不怎么友好的关系。话说当初之所以他们能进三一学院安身,老柏克答应了黑特勒三个条件,具体是什么条件卡斯特罗没有过问,凭他现在的实力还没有资格。没有老柏克在身边,日子竟然过的如此凄凉,等他回来自己恐怕又少不了一顿“大餐”。不过,卡斯特罗经过反复的分析与论证,在充分考虑到当时敌我双方不合理的情势下,完成了本次行动的总结工作,得出一句颇为自勉的话:
于今生倒霉处,一骑绝尘;于今生荣耀时,国士无双。
清晨的阳光透过破损的木质窗户懒散地照在还在沉睡中卡斯特罗的苍白的脸上,甚至隐约间还可以看到眉头紧紧皱着,屋外树上的鸟雀在肆无忌惮唱着欢快的歌谣。与屋外一片平静祥和的氛围相比,屋内实在显得有些荒诞不经,四处堆放的杂物,角落里厚积的灰尘,地面还残留着点点血渍,一件染血的黑色夜行衣随意地丢在三条腿椅子上,一张简单的木板床,桌上摆放着《魔法通论》《风的奥义:我站在龙卷风上的思考》《清山物语》等一大堆书籍,唯一有趣的是墙面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各类的魔法术语以及魔法阵图。其中,便有一个土系与火系混合的防御高阶魔法阵“圆形监狱”,顾名思义,它的防护力强大,但同时也无法移动。
不必惊讶卡斯特罗的努力。早起的鸟儿除了能够填饱肚子也曾幻想过有朝一日能够成为鸟王,先飞的笨鸟除了能够与同伴一起到达目的地以外还可以欣赏更多的风景。在自然界,生存是残酷的;在人类社会,更是如此。一个小人物的成功除了一点点机遇,更多地是坚持不懈的努力。
时值秋分,天气有些凉爽舒适,一朵百合花悄然的为一个人绽放。灵兮倩兮的米尔塔站在一棵高大的红蝉花树的阴影下,微微踮起脚尖,脸上挂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喜意,眼睛偷偷地张望着紧闭的窗户。微风撩起她细腻而柔软的披肩长发,朝阳的光线映衬着的她如天边彩霞般迷人。
世界上最纠结的事并不是走剩下的99步,而是走开头的那一小步,犯罪如此,恋爱更是如此,可见这世上绝对有不少人倒在了这一步之上。在门口来来回回踱步的米尔塔决心推门进去找他,有点怀疑这个家伙懒到现在还没有起床。想着想着便露出一个恶魔般的微笑,正好拿他试验试验自己最近研究的火系魔法“红莲天降”。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米尔塔一脚踏进这座被卡斯特罗改造成四个独立房间算不上龙潭虎穴的三一学院的后勤仓库,实在很寒酸。不过,据后世专业野史评论家们记载,这是具有伟大的划时代意义的一步,由此掀开了这曲可歌可的序幕,而那些所谓的正义人士则义愤填膺的怒斥道,这是卑鄙无耻的恶魔第一次像美丽可爱的天使下手,不,是嘴巴。为了戳穿这些人士险恶而不为人知的用心,驳斥这些歪理邪说,揭露历史长河中那一抹人性的光辉,其实,事实真实的情况是这样的:
米尔塔小姐在踏进这间简陋的房屋后便直接开始寻找卡斯特罗,甚至口中还念念有词,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而当她推开右手边房屋也即是卡斯特罗的卧室门时,有点粗心大意并没有意识到其可能存在的危险,包括木门上刻着一个明眼人只要稍加注意便可以辨认出的“莫尔斯电码”聆听魔法阵,甚至当她破坏了之后手上闪过的一丝微弱的电流都没有察觉。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杀人放火也得慢慢来。
无辜地眨着一双水灵的眼睛,楚楚可怜的神态仿若随时可能凋零的玫瑰,小嘴轻轻地撅着。躲在门后用匕首抵着米尔塔白皙脖子的卡斯特罗眼睛迷糊没有看到,鼻子闻到一股淡淡地幽香,面无表情冷冷的问道,“敌还是友?”
被老柏克从小教导“保持警惕直到你脖子被割断那一刻”的卡斯特罗瞄了瞄柔顺的金发,干瘪的嘴唇下意识舔了舔对方的耳垂,很快他就认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颤抖的娇躯,急促的呼吸,侧脸让他脑海中顿时冒出一个女孩“米尔塔”。
明智的女人绝对不会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跟自己的男人斤斤计较,很显然镇定下来的米尔塔看到上半身都是白色布条的眼眶乌黑的卡斯特罗心里原谅了他对自己的冒犯,刚才小脸都红透到耳根的她眯着眼睛盯着卡斯特罗。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草木皆兵,但脖子架着匕首的那一刻自己真的感觉到了彻骨的冷意,当然对他占了自己一点小小便宜更在乎的她很想问清楚他究竟害怕什么,为什么如此的警惕。
而收回匕首很想道歉的卡斯特罗不知该怎么开口,只能磨磨蹭蹭地走到床边然后躺下,始终一言不发。胸口刚刚经过运动火辣辣地烧着,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别提说话了。脑袋却飞快的运转着,思考这个小巫婆怎么会突然造访自己的寒舍,打死他也不相信她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主。想到这一点,卡斯特罗反而平静下来,静静地等待她接下来的行动。
许久不见卡斯特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