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万城道:「敖堂,这些鸦片是从哪里来的?」敖天石道:「回禀帮,
这些鸦片全都是从陆公子的陆家庄托运来的。」
我听了大吃一惊道:「敖堂,我陆家庄托运的货物里怎么会有鸦片?这其
中是不是弄错了?」
敖天石道:「绝不会弄错,托运这批货物的是贵庄的赵管家,事情发生之后,
官府不但扣下了我们全部货物,还拿了我们六七个弟兄,连我们码头的海船都一
并封了,而出事的当晚,贵庄的赵管家也不知去向了。」
我呆了好一会,这才说道:「怎么会这样?没想到这姓赵的竟然吃里扒外,
忘恩负义,我让他在庄中管事真是看错了人,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是个东西!」
雷万城冷哼道:「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世上常常便有许多这种忘恩
负义,吃里扒外的东西,你看错了那姓赵的,却不知本座看错了谁?」
我听他如此说,又是一惊道:「雷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雷万城冷哼了一声道:「敖堂,你接着说!」敖天石续道:「就在这姓赵
的失踪之后,第二天有一群东洋浪人来到我们陵州分堂,要我们赔偿那些批鸦片
的损失,他们说原来是陆公子一直替他们运送鸦片货物,上次他们有批鸦片被扣,
陆公子就陪过他们十万两银子,这次他们也要照此赔。我们和这些东洋人无法
理论,一语不动起手来,结果双方各有死伤,我们这边折了好几个兄弟。」
敖堂这话说完,我如同晴天霹雳,雷万城沉着脸道:「陆寒云,你还有什
么话说?本座原本看你虽然武功差了些,但为人尚且还好,这才答应绫儿与你的
亲事,可没想到你竟然和东洋倭寇狼狈为伍,替他们私运鸦片毒害百姓!你有和
面目对得起你们陆家祖先,又怎么对得起本座?」
我急忙道:「雷帮,请听属下解释!」雷万城哼道:「你说!」我定了定
神道:「启禀帮,属下之前的确是和陵州盐帮的一位蒋舵做过海运生意,本
以为只是运些铜器私盐来赚些利润银两,可没想到那姓蒋的竟然背着属下,勾结
东洋浪人替他们运送鸦片。属下得知后立刻与他绝交,为此还和那些东洋人打了
一架,谁知他们竟会趁属下不在时收买了庄子里的人,继续做这私运鸦片的生意,
这都是属下用人不当一时失察之责,可我身为中原子弟,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勾
结倭寇毒害百姓的事来,请帮明察!」
雷万城道:「哼,现在那姓蒋的不在这里,又如何能证明你这番话的真假?
而且你若是事先毫不知情,又怎么会赔十万两银子给那些东洋人?」
我一时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这时方绫走下堂来跪下道:「干爹,那银
子是绫儿擅自做赔给那姓蒋的,这件事陆公子他事前确不知情,请干爹恕罪!」
雷万城道:「绫儿,这小子如此不争气,你又何必帮着他说话?」
方绫道:「干爹,并非绫儿存心袒护,只是那蒋舵威逼利诱,被陆公子严
词所拒这些都是绫儿亲眼所见,由此可信他确不知情。此事陆公子他确实有错,
但绫儿自作张,一时失察也难辞其咎,就请干爹一并责罚好了!」
雷万城道:「绫儿,这事怎么能怪你?你先起来吧!」他对我沉下脸道:
「小子,既然有绫儿替你说话,本座就暂且相信你,可你也难逃失察之罪,你是
否愿罚?」
我见方绫替我说话,心中十分感激,道:「是,属下愿领责罚!」
雷万城道:「你既然愿罚,那本座就按帮规处置好了。」他对堂下一位汉子
道:「周堂,将陆寒云带下去,按帮规重责二十刑棍,面壁思过七日!」
方绫听了忙道:「干爹,陆公子伤才刚好,哪里受得了二十棍子?你就看在
绫儿面上,这棍子就免了罢,好么?」
雷万城把脸一沉道:「绫儿,家有家法,帮有帮规,不赏罚分明如何服众?
你就不必再为这小子求情了!」
我低声对方绫道:「多谢娘子为我求情,一人犯错一人当,我甘领责罚就是
了!」说罢起身跟着周堂到了外面,方绫从堂内跟出来道:「二位且慢!我有
话和陆公子说。」
方绫将我扯到一边,瞧着我轻叹了口气道:「相公,我知道你心中有些委屈,
可此事毕竟是你有错,干爹他按帮规处置,你可别有什么负气埋怨的想法才好。」
她这话说得十分体贴温柔,我瞧着她那清丽动人的楚楚面容,原来满腹的牢
骚郁闷哪里还发得出来?我只好苦笑叹道:「我哪敢埋怨你干爹?方才多亏了娘
子你替我解释,不然雷爷还不知道要如何重罚于我呢,说起来那二十棍子倒还没
什么,只是我要面壁思过七日,不能见到娘子你,实在是太过难熬了。」
方绫微嗔道:「你原来日日都能见到我,也不见你对我如何好,怎么现在又
这么舍不得了?七天的日子虽然不算短,可也正好让你收收心思,免得你整日胡
思乱想地,没事又背着我出去鬼混。」我见她语气娇嗔,知道她已经不恼我了,
心头一漾低声笑道:「好罢!我认